家也不合適。他能續絃是好事兒,我挺為他歡喜的,只是我爹續絃的這位我覺得該知會二爺一聲。”興兒尷尬解釋道。
興兒特意這麼說,賈璉覺得這人肯定跟自己有些關聯,一時又想不到是誰。“倒是何人?”
“崔管事的妹妹,”興兒頓了頓,接著道,“就是前段日子剛死的崔管事的妹妹,已守寡五年,帶著個十歲的女兒。親事是剛定的,日子就這月二十八。”
賈璉覺得有點奇怪,那崔氏既然已經守寡五年了,而他哥哥有剛死,豈會急在這一時半刻的,莫非是有什麼目的?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不用為孃家的兄長守寡,但她哥哥剛死,人就急著嫁過來?”
“崔管事死前病那一遭,花了許多錢,而今孤兒寡母日子過得悽苦。崔氏幫不上什麼忙,著急出嫁,也是為拿些聘資去貼補她大嫂那邊。還說早嫁晚嫁都是嫁,不如就早些過來幫襯我爹管家。我爹對此十分願意,我一個做兒子的能說什麼,只能隨他。”興兒撇嘴。
“此事我知道了。”賈璉道。
興兒見璉二爺沒什麼特別表情,猜不出璉二爺對此事的態度到底是如何。訕訕退下,照例去賬房領銀子,得了五兩,三兩他老爹辦酒席用。剩下的二兩,用來給弟弟妹妹們裁新衣。老爹大婚,總不能都穿舊的。
雖是續娶,場面小一些,但因來往的都是親朋好友,反而更放得開,酒席很熱鬧。當日還有賈侯爺送來的幾樣賀禮,可見興兒面子大,給他老爹長了臉。
崔氏嫁進興兒家倒十分勤勤懇懇,裡外照顧周到,對繼子繼女面面俱到,一視同仁,好得叫誰都挑不出理來。興兒本因她急嫁的事兒對她有些偏見,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倒真把她當自己老孃一般孝敬了。
到了下月,剛入冬。崔氏就張羅著要去榮府領活做,這樣家裡啊還能多一個進項。
興兒覺得在理,便跟賈璉回稟了這事。
賈璉還是覺得這個崔氏有點怪,遂一面應下興兒,一面叫人詳查。果然從崔管事的左右鄰居口中查明,崔管事生前與寧府常用的張老大夫關係很好。崔管事病死,張老大夫誤診王熙鳳,令其流產,接著而全家憑空消失。而崔管事的妹妹這時急於嫁給興兒的父親做繼室。
怎麼看,賈璉都覺得這個崔氏來榮府做活是有目的。
賈璉讓靜芯格外留心崔氏的動向。沒出幾日,靜芯便告知賈璉,崔氏很願意攬往寧府跑腿兒的活。
賈璉便知道這裡面的貓膩了,叫了那崔氏來,對其道:“以後但凡涉及寧府那邊事兒,都可由你來辦。但只一點,你不許胡來,有事問我。”
崔氏心裡頓然被敲打一幫,她猜出璉二爺可能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可又不確定。她哭著跪地,哽噎半天,不知該如何說好。
賈璉也不用她說清,令其允諾後,便打發去了。
秋收徹底結束了。各莊子開始進入計算收成的階段,管事們將得利項一一列舉,陳表到榮府。
賈璉翻閱了三日,對結果還算滿意。今年雨水好,較去年的收成更上一層樓。收成好了,獎賞必不可少,賈璉今年有多點了些,照例交代給各莊管事去分發。莊子上不管奴僕還是佃戶,都俱為歡喜,暗中琢磨著等璉二爺的生辰,大家一起用心送份禮。
大皇子主理戶部後不久,果然開始清查戶部,將小農學堂取消。這時候距離賈璉派人出京已有一月半月了。賈璉派的人應該早已經把訊息遞到各地方的小農學堂,而今正在折返。
賈璉很舍不下各地小農學堂找來的人才,特別是有幾位,是他頗為費心挖出來的。雖然小農學堂被朝廷取消,但只要他們願意,賈璉依舊可以如朝廷一樣的待遇僱傭他們。
趕在地凍之前,賈璉派去福建傳信的人最後一個回來了。整體結果令他很滿意,大部分的小農學堂的人都願意留下來,繼續為他所用。只有極少的三兩個人,有些猶豫,給婉拒了,倒在意料之中。
趁著貓冬,賈璉開始編撰務農基本知識手冊。趕在年關前撰寫好了,一共三冊,一冊講種植,一冊講養殖,還有一冊主講花草培育和果樹嫁接。福建方面,還有一本專門針對熱帶植物種植的一些注意事項,特別加了菠蘿的。
早前賈璉在戶部做尚書的時候,曾利使用者部在各地方的清吏司的訊息網,讓他們呈表當地獨有的品種。位於廣東的戶部清吏司,曾呈表給賈璉一種‘莖短葉多,蓮座式排列’的植物。此植物的花從葉叢中抽出,狀如松球,其果實外層如若身著魚鱗,內有刺,切開後果肉為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