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了鮮。賈赦等則告退,把薯條帶回去吃了。
賈母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你這孩子真有心,弄得荷蘭國的新鮮東西給我們吃,味道倒真特別,這鮮炸出來的土豆條拌著鹽巴便很好吃,外焦裡內,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淡淡地香,口感軟脆,還不膩人,香味很純,若蘸著不同的醬料更另有一番滋味。”
“正是,其實這東西也可以加工成調料,做炸食前,沾些再下鍋,更為酥脆,而且保持時間會久些。”賈璉解釋道。
賈母樂了,“那敢情好,很多東西裹著面炸後,用席久了,便軟趴趴不好吃。”
“真是好吃,我說別人種地只是種地,璉二哥哥種地卻真能種出花兒來,各式樣新鮮的辦法叫人聽得應接不暇。”寶玉吃得開心,嘴也甜。
賈璉看眼寶玉,許久不見這孩子,長高了些,娃娃臉略微退了些,那雙桃花眼更大了。
寶玉見賈璉再看自己,衝他嘻嘻笑了笑,看起來沒心沒肺地,單純的很。
賈璉微微勾唇算是回應了他,轉頭回稟了賈母后,便告辭回房。
寶玉眼見著賈璉去了,才擦了手,膩歪在賈母懷裡,鬧著要見母親。賈母哄他快去睡,只說她母親身體不適,不便叫他去鬧騰。
寶玉訕訕請安退了出去,心裡卻不依不饒的,擅自追著賈璉而去,奔向賈璉的房裡。
賈璉回房後,便有遞來一封信,信封上歪七扭八的寫著幾個漢字。賈璉看字型就猜出是那個兩個荷蘭人,忙拆信來看,信的內容是法語,二人是寫通道別的。因為兩國距離遠的關係,航海要數月,保羅和傑克都想要儘快趕在入冬前回到他們的國家。他們已然從賈璉的手裡拿到了一些上等的官窯出品的瓷器以及絲織品,非常滿意。這二人急於趕路,已經整裝齊備,打算明早就出發。
賈璉正準備秉燭繪圖,看這孩子跑過來了,微微蹙眉,叫人婆子趕緊送他回去。寶玉卻不肯,抓著賈璉的袍子,鬧著要和他一塊睡。
賈璉眯起眼睛看著寶玉,寶玉頓時怯懦了,眸光裡已明顯閃爍出心虛之狀。
賈璉蹲下身子,伸手抓著寶玉胳膊:“誰叫你來得?”
寶玉瞪圓了眼,眼珠子裡含著充滿畏懼的淚花兒,“沒誰,是我自己想來找璉二哥哥玩。璉二哥哥陪我吧,晚上我還想和璉二哥哥一起睡。”
賈璉早就從寶玉的表情看出破綻了,見他還如此嘴硬,心料定是有人暗中囑咐過他什麼。賈璉就更不能留他了,打發婆子趕緊送他回去,縱是寶玉不願意也不行。
寶玉偏不肯,一把推開那婆子跑了。不一會兒,賈母派李嬤嬤來尋寶玉,聽說寶玉人不在,傳話的又回去了。再過一會兒,李嬤嬤又急急忙忙來找賈璉:“璉二爺,可不好了,寶二爺並未回去,也不知跑那裡去了。老太太派人找過了所有他該去的地方,偏偏就不見人。二爺可記得他從這裡走的時候,朝什麼方向去的?”
賈璉嗤笑,冷淡地眨了下眼睛,完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
傳話的李嬤嬤心有不滿,也焦急不已,尷尬地看向豐兒等。
豐兒趕忙去召來看門的婆子問,婆子們都說寶玉是朝賈母院的方向去的。
李嬤嬤聽這話更加急了,“偏偏卻沒回老太太那兒,看門的丫鬟們也都不見他的蹤影。這大黑天的,該不會是出什麼事兒吧。”李嬤嬤急得團團轉,不知該怎麼辦了。
賈璉冷哼:“還不快回去知會老太太。”
李嬤嬤應承,退了幾步,突然又回身來問賈璉:“二爺不隨老奴一塊過去?老太太那邊都快急瘋了,寶二爺又是從您這裡跑丟的,璉二爺理該派人去找一找才是。”
豐兒聽出李嬤嬤話裡責怪的意思,氣得指著她鼻子罵,“李嬤嬤,你這是在怪我們二爺了?人是寶二爺自己掙脫跑了出去的,你是他奶媽,不好好看著,反倒怪到我們頭上來了。”
“奴婢的確是寶二爺的奶媽,可而今他也不吃奴婢的奶水了,還嫌棄奴婢多嘴多舌管得多,故不讓奴婢跟著他。這次確是寶二爺衝動,擅自跑這兒來得,可他畢竟是個孩子,不懂事。璉二爺見到他有反常,好生留下他也是應該的。”李嬤嬤看似是賠錯,實則句句推卸責任,還把問題都怪在了賈璉身上。
賈璉嗤笑,從桌案便的抽屜裡拿出一錠金子出來,直接丟在了李嬤嬤面前。
李嬤嬤眼睛頓時瞪圓了,又忽然覺得自己失態,忙低著頭看向別處。
“你若是肯說了實話,就給你十個。”賈璉道。
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