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比起來,我還好點,平日只在戶部偶爾碰見他,嫌煩還能躲著。你不行,你要天天和這個魔鬼周旋,太可怕!”周慶元癟嘴,有幾分可憐賈璉。
賈政意味身長的嘆氣,點頭:“就是啊,這兩年我家裡發生的事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我一個好好地讀書人,竟拼不過人家大字不識幾個的種地人。這日子過得還講不講道理了,我就是怕我家老太太那邊難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們,沒想到他們給鼻子就上臉,而今越發得寸進尺了。”
“存周啊,對付這種小人,你就不能心軟,不能用你那君子之心,否則你肯定打不過的。你看看我現在,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周慶元義憤填膺道。
賈政忙附和:“正是此理兒,我也明白了。”
“這賈璉我是得罪不起了,我現在一朝被貶成了庶民,別說朝堂上沒了我的份子,就是在家,我估摸是以後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了。一朝功敗垂成,一輩子不得翻身嘍!”
“那可未必,連北靜王都說周大人是一時受了委屈,你定然是那句話惹了皇帝忌諱,才走了黴運。等過段日子,大人的黴運沒了,皇上惦記起你的好來,自然就會讓你官復原職。”
“真的麼?王爺真這麼說?”周慶元激動地問,他就剩下這一個希望了,不管王爺是不是認真說的,他都只能選擇去信。
“自然是,我今日來,一則是看你,老朋友之間問候;二則就是傳達這話。所以你就放心吧!”賈政拍拍已經被安撫住的周慶元的肩膀,樂呵的告辭了。
回府後,打發個小廝去王爺那邊捎信,他便直奔王夫人房裡,夫妻倆淺聊了兩句,賈政便失去了耐心。
王夫人日日被大房賈璉這個魔咒箍著,每天談話的內容,自然是三句話不離大房,情緒不是嫉妒就是生氣。賈政天天見她這樣,自然厭煩。
對王夫人‘以示尊重’之後,賈政便去了趙姨娘房內,打算在她屋內安歇下。剛巧賈環下學回來,賈政見這孩子長得愈發周正可喜了,而且站有站樣,坐有坐樣,言談舉止種都流露著修養和禮貌。
賈政瞧著歡喜,忽然想起當年自己做少年郎的時候,笑著招呼賈環過來,考校他兩個學問。以前,賈政基本是不削於考校庶子學問的,畢竟嫡庶之差猶若雲泥之別,再加上賈環是養在趙姨娘跟前的,自然小家子氣。賈政壓根就沒打算在他身上給予厚望,自然就不甚關係他學習之類如何了。五六個月能想起來問一嘴,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今天賈政有興致,也是見賈環機敏正派,起了喜歡之意。問了兩個簡單地,被賈環從容答了出來。賈政就追問兩個更難得,也都答了上來。
趙姨娘在一邊笑誇賈環如今如何上進好學,更贊賈環現在學習的風貌很像他大哥賈珠。
賈政笑了笑,敷衍點頭,想到賈珠,心中一沉,免不得想到自己另一個嫡子寶玉。賈環一個庶子,尚且能做到端方從容,才思敏捷。而寶玉且大賈環幾歲,乃是堂堂嫡子,做派竟不如一個年小的庶子。
賈政對寶玉不滿,很不滿。
趙姨娘還在誇賈環,“先生都說呢,以環兒現在情況,再好好學三五年,便能進學。”
賈政回神兒,笑著摸了摸賈環的頭,“那倒比他大哥還出息了,他珠大哥十四歲進學,已經被人稱讚不已呢。”
趙姨娘喜氣洋洋的稱是,歡喜的把賈環摟在懷裡稀罕一通,自覺地十分驕傲。這孩子是她教養出來的,而今能有此出息,那也有她的功勞。不過,這最大的功勞還要數璉二爺,若非他請了個好先生教導環兒和琮兒,環兒便不會有今日。
“真該好好謝謝璉二爺呢!”趙姨娘一時高興,竟把心裡的話嘟囔了出來。
賈政突然瞪圓眼,臉上原本的笑頓然消失殆盡,“你胡說什麼?”
“沒,沒什麼。”趙姨娘移開目光,不敢看賈政。她知道賈政心裡厭煩大房,更忌憚璉二爺,斷然不敢再亂說話了。
賈政一把攥著趙姨娘的手腕,“你把話說清楚。”
“就是璉二爺好心,給琮兒和環兒請了個先生教書,沒別的。”趙姨娘嚇得畏畏縮縮道。
賈政一把甩開趙姨娘的手,冷哼:“誰用他請,咱們二房難道就沒錢了麼!以後別去,再給環兒請個先生就是。”
賈政說罷,一拂袖,匆匆前去找王夫人。
王夫人聽說賈政要特意給個庶子賈環找先生,心裡頓時就不高興了。她兒子寶玉而今都自己上學去,沒有單獨的師傅教了。賈環那個低賤的種兒算什麼東西,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