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
“你這是作甚,你我正大光明,何須躲躲藏藏。就算我們不清白如何,他一個戶部尚書,還能管得了我鄭某人的家事不成!”提起賈璉,鄭緒就恨,他能有今天的光景,全拜賈璉所賜,這廝竟還敢來!
言媒婆忙搖頭,慌張地跑進裡屋,開了衣櫃櫃,邊躲邊對鄭緒道:“我與他早有宿怨,今日若叫他得見我在此,我這媒婆的生意就再做不下去了。”
鄭緒愣了愣,雖不解言媒婆怎麼會怕成這樣,不過料想對方是賈璉那廝,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言媒婆對自己有恩,鄭緒自然順遂她的意思,將門關嚴。方整理衣衫,預備去迎,轉頭卻見賈璉已經掀簾子進來了,其身後還跟著六名帶刀的侍衛,個個長得蠻橫神武。
鄭緒慌張地用餘光撇眼衣櫃,急上前兩步,憎恨地瞪賈璉:“你來這做什麼?”
賈璉揹著手環顧屋內的環境,不等鄭緒請讓,便冷著臉先坐了下來。
“哼,還戶部禮尚書,我看你根本就不配這個‘禮’字。”鄭緒諷刺其‘不請自坐’的無禮。
“上茶,”賈璉吩咐完,見屋內丫鬟慌張地盯著衣櫃,轉而又慌張地看他,接著才看向鄭緒求主意。
鄭緒沒發言,他不想款待賈璉茶水,更加不歡迎賈璉來這裡!
“呵,無禮,說你自己?你就是這麼招待奉旨來此辦差的上級?”賈璉冷笑問。
“奉旨?”鄭緒好笑起來,“你不會是又拿著那捲皇上寫給戶部的聖旨唬我吧?”
賈璉嘆:“呵呵,你隨意。”
“我問你話呢,回答我!”鄭緒感覺到自己被賈璉無視,更氣。
“帝后二人囑咐我來勸勸你。”賈璉蠻有興趣的打量鄭緒而今的樣子,笑起來。
鄭緒沒聲兒了,一是因為賈璉話中的內容,二是賈璉那笑,都叫他不舒服。況且人家是奉旨前來訓他,他能怎麼說!
這回丫鬟不得不上茶了,賈璉隨即拍拍手,將屋內人都屏退。
“聖上和皇后娘娘為什麼非要交代你來?”
賈璉用十分憐憫的眼神兒打量鄭緒,“他們覺得我養豬養得好,便派我來瞧瞧你,看看我能不能教導好你。你說,我能行麼?”
鄭緒氣得瞪紅了眼:“當然不行!”他可是人,怎麼能和豬比。賈璉在故意侮辱他,氣死了,氣真死了!
“我也覺得不行,你可比豬難管多了。”賈璉一句看似深思熟慮後的話,令鄭緒瞬間惱火。他鼻孔張大,兩眼閃出綠光,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盯著賈璉,有種要把賈璉活活咬死的架勢。
賈璉早料到這廝會如此,這也是他會帶侍衛來的原因。他早囑咐過那些侍衛,在外間候命,一旦鄭緒發瘋,立即擒拿不在話下。
“賈璉,你到底要傳達什麼,快說,說完就快滾。”
“沒什麼好轉達的,皇上皇后派我來勸你,我自然要來做做樣子了,不然豈不違背了聖命。”賈璉不急不緩,文縐縐地端著茶碗,輕輕地吹著。
鄭緒逼迫自己稍冷靜下來,他再恨賈璉,現在也動不得他,且忍忍,等以後他恢復風光了,自有報仇的機會。鄭緒有這個自信,既然皇上和皇后姨媽肯派人來勸他,就是還在乎他。可見她的皇后姨媽又是玩之前那套把戲,打一棒子給個甜棗,他就知道皇后姨媽肯定捨不得他這棵鄭家的獨苗苗。
“好了,人你見到了,你要勸我的事兒我也知道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這才多一會兒,再等等,怎麼也得一盞茶的功夫。”賈璉用茶蓋撥了撥。
鄭緒滿肚子氣,背過身去不看賈璉。
賈璉暗暗吸了兩口氣,還是覺得屋子裡有股很奇怪的香味兒。這味道他以前似乎聞過……
“皇上要我勸,我總該勸你兩句,聽不聽倒是你的事兒,該說的話我得說出來。”賈璉放下茶杯,從袖子裡掏出一信封來。
鄭緒不耐煩的轉頭看他,瞧他手裡那信,更覺得奇怪。
賈璉直接邊看邊讀,“你不該停妻再娶,更不該佔著茅坑不拉屎!?不好好做官,天天在家陪小老婆喝酒,成何體統……”賈璉讀著讀著語速變慢,勾著嘴角有點想笑,接下來的話更叫人忍俊不禁,賈璉實在是不好說出口,只略微總結了下,“品行不端,好色無為,不務正業,枉為人夫,有辱門風……大概應該就這些意思了。”
鄭緒蹙眉盯著賈璉,整個人處在發懵的狀態,後面的還算可以接受,前面些都是什麼話?那種粗魯話竟然是從賈璉口裡出來的?不對,不管前面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