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的很熱情,賈璉也便客氣地回應了。
倆人聽在場的雙方陳詞後,終於瞭解了事情經過。
工部的人要把水渠引到北邊去,需要橫跨幾戶人家的農田,主渠比較寬大,佔地多。農民們都不願意自家田遭殃,就阻攔起來。衙門來人聽說後,卻完全沒有協調此事的意思,站在農民那邊義憤填膺地謾罵工部官大欺人。薛蟠氣不過,跑去和他們理論。薛蟠是什麼人,紈絝公子哥兒一個,性子也爆,對方兇他也兇。終有個衙差厭煩他,抬起‘正義’之手,和薛蟠廝打起來,順便撓傷薛蟠的額頭。
鄭緒聞言,立馬踹了那衙差兩腳,劈頭蓋臉就罵:“這興修水渠是利民的好事情,你們做人怎能如此目光短淺,因一點小事就和人爭執。”
這一罵,引得四周的農戶們憤慨,“憑什麼引渠造福別人,我們卻活該被毀田受罪。我們一家六口人,就靠這幾畝薄田度日,你們來了之後,二話不說就要挖田除苗,可叫我們這些人以後吃什麼!”
賈璉剛要說話,鄭緒忙伸手阻止賈璉,當眾對其道:“尚書大人,請不必擔心。這幾名無理粗魯的刁民,我會親自帶回衙門好好說教。”
“好好說教”四個字,鄭緒還故意加了重音,成功引起了眾怒。
第88章 鄭背後女人
“大家聽到沒?朝廷搶了咱們吃飯的東西,還要抓咱們進牢房,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呼百應,眾農戶們都起鬨起來。
“俺哪兒都不去,就守著這兩畝地,想拖俺走,乾脆一刀殺了俺!”
一老農甩了手裡的鋤頭,乾脆打橫躺在田上。其他人見狀,紛紛丟了自己手裡的農具,跟著躺下了。
鄭緒見狀,衝賈璉拍手直罵:“瞧瞧這幫刁民,給鼻子還上臉了。來人,都給我拖回去!”
賈璉可算是明白了,這個鄭緒就是來給自己添亂的,三兩句話就底化激徹了戶部和村民們的矛盾,聽起來他似乎是故意的。修水渠的事兒可是他的軟肋,對方一下就抓住了。賈璉心裡很清楚,今兒個的情勢再鬧下去,回頭定會引起玉州境內所有農戶們的反感,將來就算水渠建成了,遭到破壞、厭棄,又或者根本沒百姓們肯去維護,便是白費了人力、物力,他的計劃就成了空談。玉州不行,又怎麼推行全國?
鄭緒還在罵那些村民。
賈璉見狀反而不著急了。他只是冷眼看著鄭緒,一句話都不說。
鄭緒自覺做得很到位,已經很替賈璉抱不平了,卻不見對方有絲毫感激之情,連個客套話都捨不得跟他說。鄭緒心裡很不爽,他本來就瞧不上這些在朝堂上咬文嚼字的重臣,跑到地方來‘下馬威’。地方官這麼好心費力的,他個尚書大人卻是這樣的態度,鳥他幹什麼!爺可是正經的皇親國戚,朝上有太后姨媽撐腰,誰敢奈他何!
被衙差拖打的農民們嗷嗷大叫,紛紛掙扎,拾起地上的鎬頭要反抗。
鄭緒本來要把衙差扯下,不給賈璉面子了。這會子忽見這幫農民要‘造反’,驢脾氣頓時上來,“呦呵,反了你們了,還想打本老爺不成!”
農民們明顯害怕,抖手舉著手裡的鎬頭,哆哆嗦嗦道:“俺們誰都不想打,俺們只想保住地!”
此話得到眾農戶們的一致點頭附和。
“大膽刁民,竟然敢跟本官講條件,本官今天就讓你們嚐嚐——”
“鄭大人果然是位體察入微的極品父母官。”一聲滄冷,如玉碎裂之聲。
眾人尋聲望過去,看賈璉。
鄭緒也看著賈璉。極品這詞兒他知道,比如玉中極品,那就是極好特別好的意思。賈璉用極品這個詞兒來形容自己,應該是在誇自己好,可他那話聽著總覺得味兒不太對。不過話裡都是好詞兒,“體察入微”、“極品”,形容的很好,很好!
鄭緒嘿嘿笑,算是靈了賈璉這個情,“尚書大人請放心,這裡的事兒交給我擺平就好了。都愣著幹什麼,都給我上,制服這些暴民!”
“都住手!”一聲爆吼之後,餘音震耳。
大家下意識的望向賈璉,都以為是他喊得,轉而卻見賈璉身邊的另一俊朗少年面紅耳赤,滿臉怒意,顯然剛剛發火的是他。
薛蟠很不爽地走上前兩步,指著鄭緒道:“有你這麼做父母官的麼,這些農民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他們做錯了什麼,他都只是想保護自家餬口的幾畝田罷了,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地苛待他們。”
有幾個農戶以為自己幻聽了,使勁兒扣了扣耳朵。大家都挺奇怪的,納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