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大晉國,守護皇上,守護少主!”
周熙軟軟的垂下頭,蒼白的臉上泛起微弱的笑來。
看著為周熙離世悲慟欲絕的丈夫,慕容萱沉默著沒有發聲。昔日為周熙侍奉湯藥,談天下棋的她,沒有為周熙的死感到半分難過。
就算你什麼都有,還是輸給了命。
大晉銘帝三年,四月初九,周皇后歿。
周熙出殯那日,潤城竟是漫天春雪,巨棺緩緩下葬,獨孤銘喃喃自語道:“連你都棄朕而去,朕坐擁天下又如何,只有孤零零一個人了。”
獨孤旗捧起一汪春雪灑在了周熙的棺木上,雪花融成雪水,沿著棺木的縫隙緩緩滑落滲出泥土之中,如泣如訴。
周康上前抱起獨孤旗,“旗兒,別玩雪了。”
天色漸暗,只剩龍青如雪人般倚在墓碑前痴痴站立著。小姐,來世,你還要記得龍青,來世,若能再靠小姐近一些,近一些。。。該有多好。
燕城
“周皇后歿了!?”戚禎執著京師的飛鴿傳書驚道,“掌門?”
莊雲燕露出哀傷之色,“上次一別就料到周熙時日不多,終究還是沒有熬到春暖花開。燕城到京師路途遙遠,我也是趕不及去送她最後一程。。。”
“掌門別難過了。”仲白露纏繞著髮絲道,“周皇后這輩子坐擁傾世雍華,又貴為皇后之尊母儀天下,也算是夠本了。”
“也是。”戚禎附和道,“獨孤銘後宮只有周皇后一人,看來這幾年也算是拿真心待她,周皇后又誕下皇子獨孤旗,這下走了也算是沒有遺憾。”
見一旁的凌雙華低頭不語,莊雲燕攬過她的肩,“周熙對你我都算有恩,今日你我也設壇祭拜下她,可好?”
雙華含淚道:“燕大哥想的真是周到,我也正有此意。還有世子哥哥,也欠周熙許多。我只是難受,為什麼好人不長命,周熙一副菩薩心腸,卻這麼早就走了。。。”
戚禎撓了撓頭道:“這貴過了頭,福薄的就壓不住,這可是實話。所以我爹也不願意把我養在家中坐享富貴,非要把我送來無聲門歷練著,這才練得出這幅好身板抗的住世事無常。”
沉默片刻,戚禎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掌門。你娶親的訊息也傳到了京師,龍師兄書信中說,獨孤銘也問起過此事,問你娶了哪家的姑娘。”
“龍師兄怎麼說的?”仲白露急道。
“龍師兄可比你我聰明的多。”戚禎笑道,“他說啊,掌門礙於父命難為,娶了家中世交的一個姑娘為妻,爾爾罷了。山高皇帝遠,獨孤銘也奈何不得什麼,難不成還親自來燕城瞅上一眼?燕城人也只當燕公子娶得是坊清閣主的義女,傳不出什麼花樣來,我們大可放心。”
仲白露長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眼下於我們而言也確實沒有什麼煩心事,唯一要操心的要緊事就是。。。”仲白露哧哧笑道,“掌門和夫人何時為莊家開枝散葉?”
雙華臉一紅,莊雲燕快意道:“白露這麼喜歡小孩子,自己找人生一個便是。”
仲白露生生又落進了套裡,眨巴著眼睛轉身跑了出去。
“白露還想著那個人。”戚禎垂頭無奈道,“我真是不知道,既是心裡還有他,去找他便是,何苦在燕城日夜躊躇著邁不開那一步。那人也是,燕城大門日日開著,來看看白露也好,二人把話說開不就沒事了,心結難解此生都是不會暢快。”
“白露固執,嵇冰憨直。”莊雲燕嘆息道,“嵇冰當年做了有違義氣的事,自然沒臉來見白露;白露性子剛烈好強,雖然世子還活著,可對嵇冰做錯了事還是耿耿於懷,這二人。。。”莊雲燕搖了搖頭,“只盼有一個人早些想通才好。”
已近戌時,浴房冉冉熱氣裡,莊雲燕執著先師瀟湘玉留下的內功心法彌加三式,浸在浴盆裡蹙眉研讀著。
“你都泡了半個時辰了,外頭熱水都燒了幾桶,真是煩人。”雙華嗔怒著又送進一桶熱水來,一瓢瓢添進浴盆裡,“真不想管你,看看你這個燕公子會不會凍病凍傷才好。”
莊雲燕卻像沒有聽見抱怨一般,口中唸唸有詞道:“彌加三式熱性難擋,所以門中心神不定之人才容易走火入魔,愈往深處練習,就算是師父這樣的能耐,也難保不會控制不了心緒,要是。。。”
雙華見他為此事憂煩,竟也是無話可說了,蹲坐在地上輕柔著他的肩,貼著他的耳邊道:“你的彌加三式已經練到第七重,聽仲姐姐說,你們師父瀟湘玉苦練到古稀,才算是達到第九重的至高境界,燕大哥還不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