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練成也是早晚的事。”
莊雲燕這才發現雙華在身後,按住她的手柔聲道:“怪我,一想就是許久。雙華你知道嗎,師父生平最得意的弟子,並不是我,而是。。。”
“龍青啊。”雙華搶著道,“龍青雖然總是不動聲色的淡定模樣,但我看得出來,他才是一等一的高人,怕是你們門中絕學彌加三式,龍青學的也在你之上呢。”
莊雲燕笑了出來,“所以說我家雙華頂頂聰慧,龍青武功確實在我之上,若不是師父覺得我在江湖行走更便利些,這掌門的位子也輪不到我,不過龍師兄性子淡泊快意,此生能看著周熙便是心滿意足。”
雙華的指尖輕拂過冒著熱氣的水面,湊近也盯著彌加三式看了看,“你剛剛說此內功心法熱性難擋,又是躺著這熱騰騰的浴盆裡看了許久,就不怕自己走火入魔了去?依我之見。。。”雙華調皮一笑,“練此心法,就該在冰池子裡,凍成個渣渣,還會成魔麼?”
雙華覺著自己說的實在是有趣,忍不住自個兒也笑出了聲。
莊雲燕微微愣住,轉身看向背後的雙華,雙華忽閃著大眼,摸了摸臉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好一個凌雙華!”莊雲燕捧住她詫異的臉,“師父苦思多年,我也想了許久,竟被你一句話茅塞頓開。要是在冰湖之中練這彌加三式,何愁不成!”
莊雲燕驟然起身,雙華忙遞上浴巾替他擦乾身子,又把早已經備好的寢衣取了過來。莊雲燕換上寢衣,環抱住雙華愛憐道:“誰能想到當年那位凌三小姐,如今這般賢惠能幹。”
雙華臉一紅,踮起腳尖貼著莊雲燕的耳朵嘀咕了幾句。
“真的?”莊雲燕驚道,“你可別唬我!”
雙華捂住他的嘴,急道:“可別這麼大聲。我又沒生過,還是陸敏敏提醒我的。我這才想起,好像,好像確實。。。”
“我要當爹了?!”莊雲燕橫抱起雙華,俯身親著她的鼻尖,“明天就請個大夫來,絕不會錯的。”
“還是我自己偷偷去醫館看看吧。”雙華羞澀道,“萬一不是,可不丟人了?”
“不是也不打緊。”莊雲燕忍俊不禁,“你我再多多努力便是。”
大晉銘帝六年,十月。
“龍師父,旗兒什麼時候才可以不使這木劍?”
御花園裡,獨孤旗懊惱的瞅著手裡的木劍,哀求似的看向一旁的龍青,“我想要一把真正的劍,就像父皇床頭掛著的那把。”
龍青抱肩笑道:“旗皇子還不滿六歲,就敢使皇上的玄鐵劍了。你師父我五六歲的時候,連把真劍都沒有見過呢。”
獨孤旗烏溜溜的眼珠子緊盯著龍青手裡的煞天羅,嬉鬧道:“那旗兒就要那根棍子。”
龍青垂眉轉過身,“旗皇子的心夠大呢。你父皇的寶劍想要,你燕叔叔的青玉簫想要,龍師父的棍子你也要,若是隻能要一個,你選哪個?”
獨孤旗撅著嘴坐到了地上,託著腮幫想了想,瞪大眼睛道:“旗兒想好了。旗兒還是要。。。燕叔叔的青玉簫。”
“哦?”獨孤銘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旗兒與父皇說說,為什麼選燕叔叔的青玉簫?”
“是母后說的。”獨孤旗撿起一根枯枝,沮喪的在地上隨意划著,“母后還讓旗兒管燕叔叔叫師父呢。可旗兒都很久沒有見過燕叔叔了。。。”
龍青聽獨孤旗提及周熙,難掩眉間的哀愁之色,抱起獨孤旗和藹道:“今天就練到這裡,龍師父帶你去騎馬好不好?”
獨孤旗看向獨孤銘,揮著手中枯枝道:“父皇,您什麼時候會把您的劍給旗兒?”
“你說父皇的雙華劍?”獨孤銘走近兒子,擦了擦他小臉上沾的泥土,“等你個子長到可以自己取下那把劍,父皇就把它送給你。”
“真的?”獨孤旗興奮道。
“父皇什麼時候騙過你?”獨孤銘捏了捏他的腮幫,“剛剛你還說許久沒有見到燕叔叔,這個月過去,父皇帶你去燕城見他可好?”
獨孤銘揮舞著小手歡喜道:“去燕城見燕叔叔?龍師父,父皇要帶我去見燕叔叔了!”
“皇上真的要去燕城?”龍青皺眉道,“路途遙遠,還要帶旗皇子去。。。”
“朕也是真的想那位燕公子了。”獨孤銘仰首看向天空,“自熙兒過世,莊雲燕也不再來潤城,朕有很多話想問他。還有便是莊雲燕三年前娶親,你我也不知道莊夫人是何許人也,竟能被燕公子相中?龍青,你就不想回燕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