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本都沒上的去,更別說國清國北了,何況她都畢業多少年了,就現在這水平,能考個二本不錯了。
就衝著這個她就必須得下鄉。
柳三月嚥下嘴裡粗礪的饅頭,開口道:“咱爸不是在大垮子山裡嘛,我下鄉到大垮子東村去,也好找機會照顧照顧咱爸。”
俞陸伊看了震驚的柳白露一眼,抿抿唇,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好啦好啦,先不說這個了,先吃飯。”
“媽——”柳白露憤憤看向俞陸伊,“是不是您跟大姐說什麼了,是不是您逼大姐下鄉的,他是階級敵人,他害得咱們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您怎麼就不開竅呢。”
第14章
柳三月替她那個便宜爸爸感到悲哀,生不逢時,遇此劫難不說,得了兩個女兒,兩個都是不孝女,不知在大垮子山裡苦熬的他若是知道連自己的女兒都這樣對自己,還能不能熬過這漫長的艱苦歲月。
柳三月覺得自己得說點兒什麼,還沒等開口,俞陸伊已重重的放下了碗,她把筷子砸在碗上,面色陰沉,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氣的不輕,低沉喝道:“夠了!不得乎親,不可以為人;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你罔顧人倫,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難道你還打算逼著所有人同你一樣嗎?”
曾經的柳三月和柳白露因為有一個成分不好的爸爸,在學校受盡了白眼和欺辱,原本的好友開始躲著她們,原本屬於她們的榮譽也被強硬剝奪,正是要強上進的年紀,又如何能夠忍受的了這種委屈。
兩個小姑娘從不願提及自己的爸爸,只把自己的爸爸當成了敵人看待,甚至只要在家中聽到俞陸伊提起你們的爸爸怎麼樣怎麼樣,當即便會大聲反駁:他不是我爸或者乾脆說我沒有爸爸。
孩子還小,受了諸多委屈,且到處都是他人的耳與目,俞陸伊不願與孩子們爭執這個,是以一向都是獨自默默承受,從來不會多說什麼。
如今看來,是她錯了,都是她錯了,只知忍忍忍,倒叫她放縱出這麼個不孝不悌之女,若是蘇識知曉,不知會有多痛心。
柳白露瞠目結舌,愣在了那兒,俞陸伊性子溫雅,從來都是細雨輕風,不急不緩,別說發脾氣,就是大聲說話都沒有過,突然這麼劈頭蓋臉的大聲訓斥,倒叫柳白露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了。
半晌才眉眼一拉,扔下手中的碗和筷子,猛的起身,流淚跑回了放著上下鋪的那間臥室裡,砰的把門砸上了。
俞陸伊仍舊臉色鐵青,嘴唇緊抿,眼中瀰漫著濃厚的悲哀,她實在無法忍受蘇識被孩子這般輕賤,蘇識和她都不是不認父母的狠心人,怎麼生出的孩子卻是這樣的心腸。
柳三月嘆了口氣,輕聲開口道:“媽,白露還小,讓她自己靜靜,她會想明白的。”
俞陸伊的唇緊緊抿著,微微向下耷拉,淡淡開了口,聲音帶著些許悲涼,“吃飯吧。”
這一頓飯,俞陸伊和柳三月都吃的食不知味,吃完飯,俞陸伊便將自己鎖去了房裡,柳三月自覺的把碗筷都給洗好收拾了,看過俞陸伊對柳蘇識照片的珍視和眷戀,柳三月能明白俞陸伊此刻的心情。
都說相由心生,她這個爸爸生的溫文儒雅,疏眉朗目,再加上如今這個背景,想也能想到他一定是個博學多識的謙謙君子,這樣的男子,偏又遭遇這樣的不公,莫怪她的媽媽會這般的維護。
她曾經也喜歡過一個優秀的男人,容不得別人說他的半點不好,誰說一句,她能食不下咽好多天,若是她喜歡的男人也遭遇這樣的不公,她怕是心都要碎了。
洗好碗,柳三月見兩個屋裡都沒有動靜,只偶爾有小時夏咿咿呀呀的聲音傳出來,這兩人現在估計都需要時間去冷靜,柳三月便乾脆抱著搪瓷盆又去到水池邊,洗臉刷牙。
就是這麼巧,又遇到了昨天那個熱情的大媽,一見到柳三月過來便眉開眼笑的朝著柳三月直招手,“三月啊,過來過來,我這兒有位置。”
柳三月一陣頭疼,這個時候就是這點兒不好,遇到麻煩的鄰居,你想躲都沒處躲去,幸好她即將下鄉,不用再找藉口推脫。
柳三月抱著搪瓷盆走了過去,把搪瓷盆放在水池裡的水龍頭下面開始接水,大媽笑眯眯的盯著柳三月看,因臉上肉多,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線,“三月啊,你跟你媽說了沒?你媽怎麼說?”
雖嘴上這麼問,心裡卻是認準了這事兒準能成,俞老師脾氣好,心眼兒好,又好相處,不可能拒絕的。
柳三月看了大媽一眼,真是豐滿啊,那腰得抵得上她兩個腰那麼粗,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