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遙遠在望了,淮南節度使楊立雲不是傻子,一面是啃不動的東京城,一面是步步緊逼的晉藩大軍。淮南節度使本人又是收到了老巢出事的訊息,這時候,自然是準備動身,返回老巢鎮壓叛亂了。
要不然,一頭是在東京城沒討個好,另一頭再是丟掉老窩,淮南節度使的光輝前程,就註定得泡湯了。
淮南節度使楊立雲想返回淮南老窩。這一路,往回走,也不是一趟容易事。畢竟,晉藩可不是軟枺�櫻�皇腔茨轄詼仁瓜肜淳屠矗�胱呔妥叩穆蚵艫亍�
這不,東京往南兩百里的四滁關,淮南節度使就遭遇了大軍的攔截。
兩軍對持,一個急著回家,一個急著殺敵,註定沒得商量,手下功夫見真章。
“破中路,兩翼穩住。”
晉藩的大軍中,坐鎮之人是晉藩的世子殿下李亞子,他是騎馬遙指了淮南軍的大本營,說道:“此回,當擒殺楊立雲,報父一箭之仇。”
想當年,世子殿下李亞子的親爹,晉王就是被大梁的前任天子和淮南節度使聯手坑了一把。如果不是手下的兒郎拼命,差一點就交待在了中原,再沒可能回了晉藩的老巢休養生息。
而那一回,堪堪撿回一條命的晉王,領大軍進中原時,是五萬人。回去時,就剩下五個人了。可以想像一二,當年被盟友聯手,差點殺掉的狼狽樣子了。
“晉軍,萬勝。”
策馬而馳,晉王世子殿下李亞子,是領著手下的鐵騎,直奔中路衝去。一路開山劈峰之勢,那是銳不可擋啊。
北地,多騎兵。不像淮南之地,缺了養馬場,那是步軍為主。
騎兵,在冷兵器戰爭時期,那是具有了先天的優勢。當然,養一位騎士,以及他的戰馬,這費用嘛,可以養五個步兵,綽綽有餘。
“轟隆”的聲音響起,那是萬馬奔騰,大地顫抖的振動。
“萬勝。”晉軍勢氣高昂。
“立槍,擋住。”淮南的長/槍兵,自然是抵長/槍於地上,準備藉助了陣勢,把騎兵的衝擊性進行降低,一邊防禦,一邊再行分割,進行絞殺。
“萬勝。”衝鋒之勢,精銳打造的鐵騎,並不是長/槍兵能夠擋住的。那斷裂的長/槍,還有被奔騰而過的戰馬,踩碎了的步軍,註定了成為鐵騎洪流下的犧牲品。
悽慘的叫聲,戰馬的昂鳴,一切的一切都被殺戮掩蓋了。
“斬殺楊立雲。”晉藩世子殿下李亞子領頭直擊,他的目標是敵人的頭領。
淮南中軍處,淮南節度使楊立雲很氣憤,可再是氣憤,也改變不了戰局。缺少了戰馬,騎兵數量較少的淮南軍,在先天之上,就是弱了晉軍幾籌。
“藩主,撤退吧。”
身邊的親信之人,勸解了話。
淮南節度使楊立雲豈甘心?他平下了憤怒,反而是鎮定自若的說道:“騎馬上陣,百戰餘生。本藩寧死不退。”往哪兒退?
淮南本地的守將,正在絞殺二五仔錢憀。老巢不安穩,大軍如果丟在了中原,淮南節度使李立雲回去了,又拿什麼去收拾人心?
“亂世之時,何人為尊?無他,掌兵者。”
丟了手下的大軍,楊立雲就註定了,退無可退啊。
“殺。”
喊殺之聲,在楊立雲有了覺悟之時,已經到來了。
鐵騎殺至,淮南大軍敗勢已出。手中無餘兵,集了軍中騎銳的楊立雲,指著領兵馬衝殺的晉藩世子李亞子,說道:“殺了他,殺了領頭之人。本藩要逆轉局勢。”
“諾。”
楊立雲身邊的親信,大聲回話。
兩軍中陣相搏,騎軍對沖。李亞子馬勢不減,先衝到了楊立雲的身邊。二人親衛相護,兵器交接的戰鬥聲,是陣陣金戈鳴響。
“殺。”
“殺。”
李亞子手中的長/槍,與楊立雲手中的直刀,交錯而過。賓士的駿馬,同樣是交錯而過。
二人俱是衝入了相殺的兩軍之中。
這一戰,直是殺得昏天暗地。
等著戰爭結束時,四滁關的大地上,血色染了層層。天邊的雲霞之上,都像是染上了血一樣的紅。
死去的人,重傷的人,有晉軍的,有淮南軍的。
李亞子得意,他提著楊立雲瞪大了眼睛的頭顱,哈哈大笑,道:“父王,兒子給您報仇了。”
“裝起來,我要帶回晉藩,這是我的戰利品。”大笑結束後,李亞子隨手將這頭顱交給了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