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
“抱歉霍克利先生,”瑪格麗特換了種語氣,抬起眼睛注視著他,“雖然我知道你不樂意聽我再提什麼泰坦尼克號撞冰山的鬼話,但既然已經在您面前說了,我還是想再強調一下,這真的是件極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也不可能會有人相信,但還是希望你給點耐心聽我解釋。我不知道你是否有關注過氣候,但今年北大西洋暖流異常,導致許多冰山融化南下漂浮到了這一帶的緯度海面。這麼多的冰山漂浮在我們周圍,海面僅僅露出它們龐大體積中的一小部分,而夜航僅僅只靠兩個瞭望員的肉眼,你覺得一定可靠嗎?一旦發生意外,以泰坦尼克號現在的速度,後果將不堪設想……”
卡爾的唇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啊哈!突然變身嚴肅的地理科教老師在給學生上課?費斯小姐,雖然我很被你剛才表現出來的仁愛之心和超乎常人的深遠考慮所打動,但是,地理課就上到這裡吧!接下來你還想扮演什麼?說吧,如果比這個更有意思的話,我保證我很樂意配合你。”
“不不,求你了,我不是在開玩笑,”瑪格麗特徒勞無功地試圖做最後的勸說,“我知道就算我去找船長說也沒用,沒人會重視我的話。但你不一樣了。如果你能幫忙讓船減速或者換個航標,或許還能挽救這條船!求你了!”
“遊戲結束了,費斯小姐!”卡爾終於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這條船的船長和所有的水手絕對比你我更懂得怎麼讓泰坦尼克號保持航行。我的耐心已經沒了,停止這個愚蠢的話題!”
“霍克利先生——”
“我說,你給我閉嘴!”他皺了皺眉。
瑪格麗特知道他真的不高興了,立刻閉上了嘴。而且,她也有點看出來了,剛才被她那樣一陣打斷,雖然他不相信自己的話,但一開始的那種“性趣”彷彿已經下去了不少。
她偷偷瞥了眼牆上的鐘,快十點半了……要是她沒記錯,撞上冰山的時間,應該是十一點四十左右。
只剩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就在這時,床頭的電話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卡爾接起了電話。
“……是的我在房間……哈……”對方彷彿說了什麼,他笑了起來,瞥了眼瑪格麗特,“不,我一個人……晚上多喝了點酒,所以回來休息了一會兒……好的,你們先去,我馬上就到……”
他掛了電話,下床開始穿衣服。
意識到他可能要走了,瑪格麗特壓住突然加快的心跳,緊張地看著他。
他會不會將她反鎖在房間裡?如果這樣的話……
“霍克利先生,你看起來有事要走了?那麼我也可以離開了,是嗎?”
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這次她用盡量柔和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扣著襯衫紐扣,頭也沒回。“不,你繼續給我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瑪格麗特臉色微微一變。
他彷彿覺察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回過頭,視線落到她的胸前,停駐了片刻。
“穿好你的衣服。我會叫個我認識的船上專業醫生過來幫你再處置下傷口。然後你繼續乖乖在這裡等我。記住,要是回來沒看到你,我會很生氣。”
他用半是威脅半是玩笑的語氣說完這句話,拿過一件掛在椅背上的外套,隨即轉身朝外走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等聽到關門聲的那一剎那,瑪格麗特從床上爬下來,跑到門口,試著輕輕轉了轉門把手。
可能確實打算讓醫生過來給她再處置傷處,門並沒有反鎖。
瑪格麗特鬆了一口氣,回到臥室開始穿自己的衣服。穿好衣服後,她朝外走去,來到門口,手已經放到了把手上,卻又停了下來,片刻後,她慢慢轉身,視線落到了身後那個已經換了扇新玻璃的酒櫃上。
她突然快步朝酒櫃走了過去,伸手開啟抽屜,翻開抽屜上方的東西,果然,最後在最下層的位置,看到了那把黑色的手槍。
瑪格麗特伸出手拿起槍,藏在衣服下後,轉身匆匆離去。
————
瑪格麗特坐在位於c層船尾小樓梯附近的一個不易引人注意的角落裡,眼睛盯著掛在斜對面走廊牆壁上掛著的那面鍾,心臟依然還沒有從因為片刻前突然自她腦海裡冒出的那個大膽念頭而引發出的劇烈狂跳中平息下來。
現在,她的手上有了一把槍。假設在最後那一刻到來前的某個恰當時候,她闖入駕駛臺逼迫減速或者調整方向,那麼是否意味著泰坦尼克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