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薛啟銘,薛大哥。我們都是中乙班的學生”閔應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多謝了,我是初甲班的閔白卓”閔白卓拱起手,道謝,臉上的表情比剛剛在涼亭外不知和善了多少。
“你是如何落水的?”一直未開口的薛啟銘面帶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到這荷花池旁散散心,結果剛站定,就被人給推了下去。”
“你是被推下去的?”閔應和薛啟銘臉上帶著驚訝,這可不是小事,難道這國子監中有人想謀害閔白卓的性命?
“我們先回去吧,如今雖是春天,但是春寒料峭,你身上溼了,吹風久了會得風寒的。”閔應好心的提醒道。
薛啟銘先起身,準備去將閔白卓扶起來。閔應趁著這個機會,將地上他一直用手掩著的東西不動聲色的拿起放進了懷裡。
……
是夜,屋裡只有閔應一人,他將懷裡小心揣了一天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是一個荷包,青緞面上繡了一隻蒲牢。這荷包是周氏過年時給他做的,可是前段日子不小心丟了,他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竟然出現在那個荷花池邊,如果閔白章真的丟了性命,這個荷包怕是會讓閔應十張嘴也說不清。
畢竟他初來乍到,就因為受閔白卓的影響,遭到了國子監大多數學子的排擠。要是有心之人一添油加醋,怕是會變成閔應嫉恨閔白章,推他入荷花池洩忿。
還真是防不勝防啊。不過他這荷包,在入國子監之前就丟了,難道是王府中的人做的?
不用想了,閔應用腳指頭也能猜出,肯定又是閔庸這小子在悶聲作大死。
……
“公子,怎麼辦,二皇子那邊要怎麼交代?”閔庸的心腹一臉擔憂的看著站在窗前,背對著他的閔庸。
“無法,只能跟二皇子實話實說,計劃失敗了。不過,我一定會另尋機會的。這個閔應,真是礙事,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閔庸一剪刀將窗前一盆生長茂盛的文竹齊腰剪斷。
☆、18。第十八章
“小堂叔,我讓我家廚娘做的燒乳鴿,你嚐嚐”閔應剛進國子監的大門,就被閔白卓一把攬過脖子。
都把他給弄蒙了,這小子昨日還在涼亭外,對他和薛啟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冷淡的很,就算救他上岸,他也只是憨笑了幾下。今日看來,這救命之恩,他還真放在心裡了。
“薛大哥呢?他怎麼還沒來?”閔白卓將手上的油紙包遞給閔應,不時的往後張望。
“薛大哥府上離得遠,一般都會晚些過來。”像閔應、薛啟銘這種廕生,一般都是走讀,住在國子監校舍的都是背井離鄉或者家境清貧的貢生。。
“哦,小堂叔,你快些嚐嚐,這個廚娘是我父王專門從淮南給我送來的,廚藝好的很”
閔白卓叫的這樣親熱,彷彿他們一直是多麼熟稔的兄弟一般。不過自從被閔應和薛啟銘救起的那一刻,他就認定了這兩個朋友。而且如今看來他們也沒有絲毫瞧不起他的樣子,這是讓他歡喜的地方。
“好,午飯的時候叫上薛大哥,我們一起吃。”閔應微微一笑道。
“薛大哥,這裡”,閔白卓眼尖,薛啟銘剛進大門口,就招呼道。
“你們這是?”薛啟銘看到閔應臉上帶著笑,閔白卓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看到這兩人竟然陰差陽錯成了朋友,薛啟銘也是驚訝的很。
“小世子,你在這國子監中可得罪過什麼人?”閔應這話剛脫口,就有些後悔,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閔白卓低了頭,臉上的神色有些黯然。“得罪過,還不少。”
“你指的是那些暗地裡說小話的?”那些人背地裡議論歸議論,這謀害性命的事,倒還不至於做出來。大家都是讀書人,讀書人自詡光明磊落,最不屑的就是行這陰謀詭計。
閔應其實是想問,他是不是跟閔庸有過過節。但是想了想,還是說出口。這樣突然沒頭沒腦的突然來一句,容易遭人猜疑。閔庸如今還是榮王府的二公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明白,閔應卻明白。
還是自己想法子查吧。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閔白卓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住下身子,“我父王幾個月前,讓人給我送過信,讓我最近小心些。進出多讓些人跟著。因為他以前也常這樣囑咐,所以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如今想起,他在那封信上至少提了三次讓我多加小心。難道是我父王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