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白卓不知道的是,他這一亂猜,還真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閔應和薛啟銘相視一眼,眼中滿是贊同之色。如果是淮南郡王的仇家,還真不是他們這群半大孩子能管得了的事了。
幾人邊往裡走,邊討論這件事。差點就誤了上午的課。
這上午的課,枯燥的很,閔應看著夫子一張一合的嘴,不自覺的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中。
本來這事,他以為只是衝著他來的。順便連累了無辜的閔白卓,可今日聽閔白卓的一番言論,怕是他閔應才是那個捎帶上的。
這個閔庸竟然與淮南郡王作對,他到底想做些什麼?
等等,淮南郡王,若是他沒記錯的話,他在最後的大位爭奪之時,站的是三皇子的隊。這當今皇上皇子雖然也不少,但是說起來,長成立住,並且還堪用的,也就是當今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可是二皇子是個病秧子,走一步喘三喘的主兒,怎麼接受朝政大事?所以這朝中多是支援太子或者三皇子。
不過閔應知道,這隱藏最深的,恰恰就是這病癆似的二皇子。他不動聲響的挑撥皇上猜忌太子,最後太子被廢,他在其中有著莫大的功勞。世人還被矇在鼓裡,只當是三皇子起了異心,想要陷害太子。
若是殺了淮南郡王的世子,以淮南郡王的性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閔白卓是淮南王留在京城的質子,他死了,皇上也不好交代。而太子恰好最近分管國子監,這件事必定是太子遭難。
此事若成,也必定會挑起三皇子與太子的紛爭。
難道閔庸,搭上二皇子這條線了?可是原書中並沒有提過。
閔白卓落水也是,原文中也沒有隻字片語的提及。
有兩個可能。一是,因為這些人都是文中的配角,所以並沒有多少筆墨提及。他們唯一出現的幾次也是為了烘托或者為主角服務。所以有些細節閔應不知道也屬正常。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如今的情形已經離原文的變化越來越大,正朝著不可測的方向發展。以至於閔應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發展。
若是後者,閔應也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上完一堂課,夫子會人性化的讓他們出門休息一會兒,就如現代學校中的課間十分鐘差不多。
“這不是我們的神童世子嗎?我早就說過,這落不落水的,對他沒什麼影響,這廝腦子裡的水怕是早就滿了。你們說是不是?啊,你說是不是啊,屈鴻漸”說話之人看起來怎麼也得十七八歲,面白無鬚。仔細一瞅,還能看出他的臉上敷了層粉。說話時,鉛粉蔌蔌的直往下落。
大梁男子敷粉化妝的不少,大多是文人騷客之流。所以這國子監中的學子,也有不少人效仿。
但是閔應表示欣賞不來,畫的好看,賞心悅目也行。可是這紅彤彤兩片嘴唇子跟吃了死孩子似的,還有那白的嚇人的臉頰。
不敢看,不敢看。
“哼”那屈鴻漸不屑的看了兩眼閔應他們三人,只冷哼一聲,就抱著雙臂回了學室。
一旁看熱鬧的眾人也做鳥獸散,獨留那隻差一身女裝的‘油頭粉面’,生氣的跺著腳。
“他是誰?”閔應看向怨懟的瞪了他們一眼,不甘心轉身回去的,那油頭粉面的男子。
“他……”
“我知道”還不等薛啟銘說完,閔白卓接著道。他已經氣得牙根兒癢癢,後槽牙磨個不停,閔應三步外都能聽到。“他姓王名宴,人如其名,招人厭的緊。”
“他祖父是當朝王太師,三朝元老,連當今皇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面。如今在我們隔壁,與那剛剛進去的屈鴻漸,同屬中甲班的學生。”薛啟銘見閔白卓沒有接著開口的意思,才將話給補全。
也怪不得閔白卓這樣咬牙切齒,當年他被降會初班,就是這傢伙帶人起的哄。這小子仗著有他祖父撐腰,並不懼天高皇帝遠的淮南郡王,更何況閔白卓區區一個入京為質的世子。
有他帶頭,其他本來還有些顧忌閔白卓世子身份的人,徹底放下心來。反正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直接導致閔白卓這幾年來竟然連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那個屈鴻漸是什麼人,看起來……”
“看起來傲氣的很?”薛啟銘像是知道閔應接下去的話一般,勾了勾唇角插言道。
“嗯”
旁邊的閔白卓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薛啟銘,他也不認識這個面生的屈鴻漸,剛剛看起來人雖然傲氣,但是卻沒有出口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