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攬著她用了用力,溫言道:“如今形勢未曾明朗,吳大少奶奶才這麼隱忍退讓,她在吳家當了這麼多年的家豈是白當的?就算最後發生了最壞的結果,我想她也會有自保的法子。況且,他們夫妻感情那麼好,吳大少也不會不管她的。”
提起吳大少春霞心中更是不快,撇了撇嘴說道:“還說呢!看著自己的妻子叫人欺負成這樣,他都眼睜睜的看著沒有表示,往後?哼,往後真出了事兒,他能做的只怕也有限!東南,”春霞忽然可憐兮兮的轉頭看向杭東南:“萬一將來咱們家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會不會也不搭理我呀?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你不會這麼對我吧?”
“胡說什麼!”杭東南又好笑又好氣,在她腦門上輕輕點了一下笑道:“你這都胡思亂想什麼呢!咱們這樣普普通通的人家,能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又怎麼可能到那一步呢?”
“我不管!”春霞一扭身子耍賴道:“你得答應我,不許背叛我!”
“好好好,我發誓,杭東南一輩子不背叛左春霞,你滿意了吧?”杭東南叫她纏得沒法,只好無奈笑道。
“這還差不多!”春霞點頭滿意,又笑道:“這兒倒是清幽,教我騎馬吧,難得出來一趟呢!”
“……”杭東南遲疑道:“這裡,不太好啊。這兒是山林不方便,初學得在寬敞的平坦場地才行……好吧,那你慢一點,得聽我的話!”
杭東南說到一半見她偏著頭甚是不快的神情不由心中一軟,嘆氣答應。
“嗯!我聽你的!”春霞頓時高興起來,反身摟著他脖子主動吻了過去,杭東南低哼一聲立刻配合,順便反客為主,將她吻得身子發軟、嬌喘吁吁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跳下馬,將她也抱了下來。
二少奶奶雖然沒能從老太太那裡得到掌管生意的大權,但如今大少奶奶孃家和她本人搬去別莊小住的事情眾人都知曉了,二少奶奶趁勢而起,即便她硬是要對吳家的生意橫加干預、指手畫腳,也沒有人敢當面同她頂撞。
幾位大掌櫃叫她折騰得是苦不堪言,偏偏還又苦無處訴,只能暗暗嚥了下去。你能跟大少爺或者二少爺告二少奶奶的狀嗎?自古以來就沒有這個理!個別人心中甚至暗暗
猜測:這是不是二少爺暗中默許的?
而實際上對這些事情,吳二少兄弟根本一無所知。
二少奶奶見狀越發得意也越發大膽起來,只要不是最上層的大掌櫃,中層及低層的小掌櫃、大夥計們,但凡是大少奶奶看重的,她總能找出茬來,而只要奉承巴結她的,她愣是逼著商號裡重用。幾位大掌櫃應付得焦頭爛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盡花費在這上頭了,導致丟失了好幾單大生意。
二少奶奶得意之餘,這日忽然想起春霞,眉頭便皺了起來。對於春霞,她無疑是十分厭惡的,如果不是她多事,如今這個世上還有沒有吳大少奶奶和她那兒子都說不準,這個女人一出現,就沒好事!如今那一個落魄了,她又豈能看著春霞一點兒影響也不受?
於是,這天春霞在濟世堂坐診的時候,便有幾個人抬著個臉色蒼白的年青婦人氣勢洶洶的奔了進來,一名四五十歲的婆子跟在一旁哭得呼天搶地,痛訴左大夫開錯藥看錯了病害了自己的兒媳婦,抬人的四個漢子也橫眉怒目的瞪上來,七嘴八舌討要說法,回春堂的夥計攔都攔不住。
呼啦一下子,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春霞和李掌櫃相視一眼,二人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瞭然。這一天,倒是比春霞預料中的來的有些晚了,她並不驚慌,反而氣定神閒坐在一旁,沉著臉色看那婆子罵。
那婆子見春霞一言不發,連個辯解也沒有,跟自己預料中完全不一樣不禁有些心內發慌。可收人錢財,這獨角戲就算再難唱也得唱下去啊,於是一扯嗓子更大聲的嚎了起來,嘴裡卻翻來覆去只有那幾句話。
四個漢子有些按耐不住了,其中一人一腳踹翻了旁邊一張凳子,惡狠狠道:“你們這喪盡天良的庸醫,今天要不給個說法休怪我們不客氣!我們人窮命再不值錢那也是一條命!哼,別以為心虛裝個啞巴就想糊弄過去!老子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春霞眼皮子也沒動一下,心中卻冷笑道:門都沒有?呸,想來訛詐姑奶奶,窗戶都沒有!
“這兒幹什麼、吵什麼呢!怎麼回事!”李掌櫃吩咐夥計偷偷去請的一隊附近巡邏的捕快得到訊息趕了過來,領頭的沉著臉喝道。
眾人見公差來了,忙向後退了退,場面一時也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