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除了族,還讓他怎麼活啊?老夫人——”
安氏跪在謝老夫人的面前哀哀的哭著。
謝詢一聽要趕他走,也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老夫人我錯了,詢兒再不敢了,你打我一頓吧,不要走啊,我不想離開我娘啊。”
謝老夫人卻冷笑著看了安氏母子一眼,從袖中取出昨天謝詢寫與黑山的保證書,遞向侍立一旁的謝氏大管家謝來貴說道,“來貴,先念念上面的字,要一字不漏的念。再將昨天晚上謝氏長房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與族中的諸位聽聽,老身這般處理究竟有沒有太重!”
謝氏人多,居住在京中各地。有離得近的聽到一點聲響,但具體的還不清楚,也有住在外城的,更是毫不知情,就算一早來尚書府聽到一些,但因為謝錦昆命下人們不得亂嚼舌根,所以對昨晚的事都不是知道得很全面,因此對昨晚的事個個都好奇。
謝來貴小心謹慎的抖開紙張,嚇得差點沒摔倒,他哆嗦著唸叨,“本人謝詢與黑山今日立下此據,……謝家六口箱子搬出後,與黑山作五五分成……,以府裡煙火燃起為訊號……”
哄!人群裡炸開了。
“這等不孝子不僅要除族還要亂棍打死!偷祖母的東西還放火燒府!簡直十惡不赦!”
“真是丟了謝氏的臉了,還讓順天府的人知道了,讓謝氏的人今後還怎麼在京中立足?”
“老夫人收養你們可不是讓你來燒死她偷她的東西的!”
“打死這等不孝子孫了事……”
人群裡不知是誰率先丟去一隻鞋子,很快的,無數的鞋子石子兒朝謝詢的身上砸去。
安氏撲到謝詢身上死命護著,但護得了一時哪裡護得了一世?
最終,謝詢還是被家法罰了二十鞭子,趕出了謝府。
青衣與青裳將謝詢的落魄樣兒說得唾沫橫飛,但云曦聽了只淡淡一笑,如果謝詢丟了這謝姓,他一樣活得快活,因為安氏塞在他手裡的鋪子莊子可不少,那裡,有些是謝婉的,有些是謝府的。
要想讓這母子徹底落魄,除非斷了他們的財路。
“青衣。”雲曦道。
青衣擦了把口水,眨著眼睛,“小姐吩咐。”小姐眯著眼睛想事情,準有事要她做。
“謝詢還欠了醉仙樓的幾千兩黃金沒有還呢,你去討回來。”雲曦說道,她讓要安氏母子徹底翻不了身。
“是,馬上就去。”
吟霜這時走了過來,將一隻小耳環放在雲曦的面前,“小姐,昨天老夫人暖閣外間起火,奴婢與小姐逃出來時,奴婢在那起火的簾子下面發現了這個東西。”
雲曦眼珠一眯,“耳環?知道是誰的嗎?”
“昨晚上月姨娘出現在前院正廳裡,奴婢發現她的耳朵只有一隻耳環,且與這個一模一樣。”吟霜說道。
“你為什麼現在才給我?”雲曦眯著眼看著吟霜問道。難怪衝出那火簾子時,吟霜的身子往後退出去一點,原來是去撿地上的耳環了。
“小姐不用懷疑奴婢,奴婢對小姐絕對是忠心的。”吟霜對雲曦眼裡閃著的警惕絲毫不訝然。
“奴婢之所以現在拿出來,是因為偷偷的去查了那月姨娘。奴婢在她屋中尋出了剩餘的火油。並且,發現老夫人暖閣的外間裡多處有同樣的火油,只是沒有來得及得點燃而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而老夫人的暖閣裡,當時坐著表小姐與小姐還有老夫人。”
“燒門簾子的是月姨娘?”雲曦吃了一驚,那個女人真是藏得深啊。
“八成是她。小姐要不要奴婢現在將她揭發出來?她敢燒小姐就是找死。”吟霜的眼中閃著殺氣。
雲曦抬眸看了她一會兒,說道,“不,誠如你說的,屋中坐著三個主子,還不知道她針對的是誰,再說了,她與安氏是死對頭,先留著。”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
雲曦看著吟霜的背影好半天沒眨眼,這個丫頭,連青衣也查不出她的底細,明明知道她在懷疑她,還無事兒一般的處事。吟雪與吟霜絕對不是兩個普通的侍女,看不出惡意卻又行事詭異。
這究竟是誰安在她身邊的?
她揉了揉額頭,越想越頭疼。
……
昨晚的謝府因為黑山與謝詢的搶劫,鬧騰得一府的人都沒有睡好,今早僕人們又是忙於打掃各處的院子,到了晚間,主子僕人都疲累睏乏,一更天的謝府比往常早早的沉寂下來。
雲曦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忽然被遠處的一聲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