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甜抬步走進了屋裡。
沒一會兒,她又走出來了。
老遠就朝段奕諷笑,“你可真是我好徒兒,師傅沒用,是因為端木那廝是個病秧子,老孃擔心他嗨咻嗨咻幾下就眼皮一翻死過去了,不敢碰他,那你又就是怎麼回事?香甜可口的肉一直在面前,就不動一下?”
“閣主說她……”段奕的眉尖藏著一絲憂色。
謝甜斜倚在椅內,看著段奕眼皮撩了撩,嗤的一笑,“你別聽端木那廝胡說,他是見一點便看成一面,小丫頭哪裡會同她母親一樣?”
段奕看了她一眼,說道,“師傅,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她好好的在我身邊比什麼都好。”
謝甜抓過桌上的酒壺,往酒葫蘆裡倒酒,口裡說道,“小丫頭知道不?”
“她不知道。”
謝甜放下酒葫蘆,斜睨了他一眼,“小奕兒,你這麼做不對,她的身體狀況,她有權知道。”
“你不可以對她說!”段奕的臉色忽然沉下來。
謝甜嘆了口氣,擺擺手,“好好好,不說不說,你的寶貝,為師可不敢動,再說了,按著輩分算,她也是我侄女。我也是擔心她。”
段奕垂下眼睫,緊抿著薄唇未說話。
謝甜抓起酒葫蘆往腰間一掛,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仰頭看向黛青色的天際說道,“人活一場,不要有憂,憂來憂去,對愛你的人反而是一種折磨,她說不定正為自己的事而心生愧疚著,你若這樣,她更是愧疚了。
看看端木,他便活得灑然。他一年沒醒來,老孃為他哭死一場,他那石頭心愣是半點兒不為所動。一直對老孃愛理不理,哼!所以,老孃不哭了,他愛死不死的!反而大家都好。”
頓了頓,她說道:“走了,你自己悲秋思春吧。”
段奕抬起頭來,謝甜的身子忽然一翻,已躍出了草堂。
紅影在奕王府的屋頂翩然閃過,消失在夜色裡。
“奕,我姑姑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身後的聲音讓段奕吃了一驚,他忙轉過身來。
雲曦只穿著一身裡衣站在正屋的廊簷下,長髮垂落,越發看著身子單薄瘦弱。
他飛快的朝她走去,伸手握著她的手,挑眉說道,“手都是涼的,雖說是暮春天了,但這晚上還冷呢,快上床睡覺。”
他將她打橫一抱往裡間屋子走去。
雲曦伸手抵著他的胸口,聲音冷沉的說道,“你們說的話我全聽進去了,她說我身體有什麼狀況,而你在瞞著我。我到底怎麼回事?”
她是一個身體,兩個人的記憶。
謝婉兒時的記憶又只餘一些片斷,小時候的事也只能問段奕。
而謝雲曦身體小時的記憶更是一片模糊。
“說你……不能隨便受傷,否則……會流血不止,所以,再不可亂割手掌了。”段奕將她放在床上,扯過被子掖好。
雲曦捉著他的手腕,依舊沉聲說道,“段奕你在騙我,她說的是……什麼香甜可口的肉在你面前,你卻不吃,這香甜可口的肉說的不正是我?”
“你是香甜的嗎?你確定?”段奕俯下身來,看著她忽然揶揄一笑。
屋中沒有點燈,月光從窗欞裡射進屋裡來,映在她的臉上朦朦朧朧,如隔著一層輕紗。
她伸手抓過段奕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咬牙道,“怎麼就不是了?那你每回抱著我……算怎麼回事?”
哪兒都咬過了,還說不是香甜的?
段奕將下巴擱在她的胸口,隔著被子,伸手在她的胸口一握,說道,“一隻手都捏不滿,哪有肉?肉都沒有,哪有香甜?”
雲曦:“……”
他又伸手在她的腰上掐了掐,“兩隻手掐不滿。肉太少。捏著不舒服。”
雲曦:“……”
“這兒骨頭太高,為夫擔心撞得骨頭疼。”
雲曦咬牙:“……”
“或者,你在上面?”
雲曦的臉色已陰雲密佈,“……”
“可是,胳膊腿都這麼細,你確定吃得消?”
沒法活了!
雲曦推開他從床上坐起來,“這麼嫌棄我,我換地兒睡!”
段奕伸手一撈將她撈回到床上,胳膊圈著她,吻了吻她的唇,“這個不討厭。”
“可我討厭了!”她咬牙怒目。
“嗯,辦法有一個。”段奕將她塞回被子裡,“明早你去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