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最後的結果恰恰相反,到四月底,華潤成為翔飛下面的一個子公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每週末的見面似是已經成了兩人的固定節目,杜津梓習慣了在週六的這天早上八點鐘準時為韓非穆開啟房門,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的是,門口站著的韓非穆旁邊還有一人,小半年沒有見過的木清寒。
“請進。”杜津梓開門後側身,邀請兩人進屋。
韓非穆熟門熟路,去廚房幫杜津梓準備早飯。木清寒進門後仔細看了房間內的擺飾,從窗簾到地毯,從桌布到桌布,直到再三確認這是杜津梓的風格,心裡有些慶幸自己來的還算是早,若是再晚兩週,說不定這屋裡就會帶上明顯的韓非穆風格了。
韓非穆貌似已經習慣了週末的行程,在飛機上睡了一圈,不說是神清氣爽,最少沒有多少疲態。再看木清寒,或許是時差還沒有倒過來,他的雙眼下面有明顯的黑眼圈,給人的的直覺就是他八成是一晚上沒睡覺。
杜津梓指指樓上,“上面有客房,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不用。”木清寒擺擺手表示自己不需要,沒想到剛說完嘴還沒完全閉緊,接著就張口打了一個哈欠。
杜津梓挑了挑一邊眉頭,沒再說話。
三個人坐在餐桌旁吃了一頓簡短的早飯,期間木清寒向杜津梓說了兩句這幾日江浙那邊的事情。
“翟晗聯絡了在翔飛的同事,搞到‘內部資料’給了華潤。”杜津梓聽了這話,就知道這“內部資料”多半是韓非穆或者木清寒編纂出來糊弄人的東西。果然聽木清寒繼續說道,“華潤資金困難,資產重組失敗,股票跌幅超過70%,在昨天被翔飛收購。”
一句話交代完畢,期間的辛苦只有只有一直忙碌過來的人才知道。不過這些沒有必要對杜津梓明說,就是她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區別。
杜津梓點點頭,她對中間發生的具體事情並不感興趣,只知道華潤最後over了就可以了。
韓非穆在一旁補充說道,“因為華潤得到的關於翔飛的某些細節是翟晗透漏出來的,現在他已經被劃入行業黑名單,最少五年之內不會再有同行業公司聘用他。”
木清寒見韓非穆搶了自己的要說的內容,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杜津梓再次點頭,不過這次就沒有多少情感浮動了。
若是華潤就此完事,對翟晗的父親翟數系的工作可以會有一定的影響,不過華潤變成翔飛下面的一個子公司,這對大多數人來說只是換了個老闆的區別,高層管理人員會有一些變動,但是下面的員工變化不會很大。但是翟晗不一樣,之前杜津梓只是借韓非穆的和她的交易將翟晗從翔飛辭掉而已,但是這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少影響,甚至他會在短時間內東山再起。可是如果一旦列入黑名單,杜津梓可以肯定的說,別說五年,翟晗若真想繼續賺錢養家餬口的話,他是一輩子都別想再從事這個行業。
這種精神的上的打擊對他來說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杜津梓沒有一點覺得對不起翟晗的地方。本來翟晗在翔飛的升遷速度如此之快就是杜津梓在後面推波助瀾的結果,沒有她在學術方面的支援,翟晗就是一直在翔飛順風順水,到今天也最多是正式員工的待遇,更別說是在杭州買房子、買車子。
木清寒和韓非穆見杜津梓對這事都不願意多談,果斷閉嘴不再說話。三人沉默的將早飯吃完,杜津梓邀請木清寒出去走走。
韓非穆無所謂地聳聳肩,對木清寒送上一個祝福,“祝你好運。”
韓非穆就站在廚房的水槽前,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邊沖洗的剛剛三人用過的盤子,時不時地抬頭瞅一眼在外面草地上並排走著的兩個人。他已經猜到杜津梓要和木清寒說什麼了,而且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落馬。
沉重的負擔和無拘無束的幸福,是個人都會選擇後者。
杜津梓再進門時,身後已經沒有了木清寒的身影。
韓非穆明知故問,“他呢?”
“回去了。”
“這麼迅速……”韓非穆低聲嘟囔了一句,他還以為木清寒會滿地打滾撒一會潑呢。好戲沒看到,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杜津梓倚在門口,見韓非穆的嘴角不自覺地上翹,問他,“心情很好?”
韓非穆收拾好碗盤,擦乾手上的水滴,上前幾步來到杜津梓的身前,一手撐住門框,低頭看她,“是不錯。”說著另一隻手輕輕抬起杜津梓的下巴,問道,“美麗的小姐,請問我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