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3 / 4)

小說:江春入舊年 作者:瞎說唄

他敗了也就罷了,但這竇家卻是祖父的畢生心血,他不能眼睜睜望著他將這一片心血敗光,少不得要自己做些謀算了……恰好這胡家卻是枚好使的棋子。

這些話他卻是不會說出來的,只在心內過了一道。

兩人慢慢上到了山頂的亭子處,此時的小亭已被雨水打溼透了,石桌石凳俱被沖刷得乾乾淨淨,在夜裡油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水亮光滑。

竇元芳望著那兩個孤零零對面擺了的石凳有些奇怪,他出來前也未聽胡家說清楚,只道今日走失的是姑奶奶家的小相公,卻並未說可有旁人。他看這石凳卻隱約覺著可能不止他一人。

雖然這石凳並非他們自行擺放的,另兩側還有兩處擺過凳子的痕跡,說不定是被那無聊小兒搬走拆壞了的……但他只說不清為何會有這般“兩個人”猜測。

他進了亭子,站在亭子往山下看,黑乎乎一片,只餘零星油燈光點在慢慢移動,雖仍下著雨,但耐不住人數眾多,滿山遍頭皆是“小相公”“徐相公”的喊人聲,與那鬧市無二了……這般嘈雜喧囂皆無回應,要麼就是那小相公未聽到,要麼就是人已不在山中。

但下人言之鑿鑿確定他未曾走出這西遊山,那就定是還在山中的……既然人在山中,卻未聽到這般呼喚,要麼就是睡著了,或許遭遇了不測!

先不論是否不測,若要睡著或身處一個聽不見聲響的地方,那就得是遮風避雨的……比如山洞。

於是他又專門領了竇三往那陰面下山,尋著哪處可有山洞的。路上倒是經過了一處黃土暴露之處,看得出來是新垮的黃土,也倒未留意,沒想到那下頭會有山洞。

待二人循著陰面下了山,依然一無所獲。眾下人已是快要絕望了的,料定明日歸府這頓好打好罵是少不了的了,這位小相公啊,大雨天的爬甚勞什子的山,這不是折騰他們小命嗎?想著就有些怨念,行動上難免就有些消極怠工。

竇三見著這般不濟的下人,愈發覺得胡家不濟了。

竇元芳站在山腳,仰著頭望著那黑黝黝的大山,現時辰估計已過丑時了,他身上雖披了斗篷,卻仍是被淋溼|了,雙手垂於兩側,想著這徐家小相公怕是……將才下來見著了有新土滑坡之處,要埋一兩個活人自是容易,說不定……但也管不了恁多了,使著大部下人家去,只留下幾個得用的,跟在自己主僕二人身後,專往那有滑坡之處找去。

一路上去倒是未見有別的滑坡處,只半山腰往上一半之處又見了那一片新土。

下人見著那紅黃相間的泥土,早被雨水沖刷去了一半,自也有些不好的猜想了,只盼著這位小祖宗莫真那般遭了難,不然自己九條命也是不夠用的。

幾人哭喪著臉將那最下頭的新土給刨開了,未見著人,倒是好生鬆了一口氣的。

徐紹卻是站在那白日間擋住徐胡二人滾勢的樹下,望著黑白灰斑塊交錯的樹皮沉思起來。這是一棵當地最常見的桉樹,樹皮會有些“脫皮”,到了秋冬就呈現出最表層黑粗、內裡灰白斑塊的樣子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雨夜裡,頗有兩分可怖。

但竇元芳卻將眉頭皺起來,只見他定睛一瞧,彎下腰去,居然從裂開的黑皮縫隙內拿出一根髮絲來。

他用兩手將那髮絲給拉直了,見是根極軟極細的長髮,即使早已脫離了主人的頭皮,顏色仍是十分黑亮的——該是個女子的。

因為徐家那小相公他見過,髮絲黝黑而粗|硬,不是這般細軟的。

看來此處是有人來過的,土面上還有些較深有了積水的腳印子被踩亂,該是先前的人留下的。他抬首四處看起來,後半夜的風愈發涼了,將他溼透了的斗篷吹得呼呼作響。這般雨夜,人只能找個洞穴方能熬下去。他將眼神放在上首的山石上四看,可惜也太黑了,實在看不出來。

只得吩咐那幾個下人在附近找尋起來,他則是順著這泥土滑坡的痕跡往上爬。

此時的泥土又稀又爛,腳踩上去不消一瞬就往下滑了,他無法只得拿出行軍打戰的本事來,才就著那痕跡慢慢攀上去,直到了個能站穩腳的平臺上,他得見左上方黑乎乎的一片中居然隱約透出些火光來。

有火!他瞬間精神大振,三兩步來到洞口前,但因不清楚裡頭情況,亦未貿然進去,只留在洞口看了一下。

那是個兩丈不到的山洞,裡頭燒著個火堆,他在山洞前就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暖氣……當然,最重要的是裡頭有個只著了褻衣的少年,髮絲黝黑,眉眼熟悉,是那正主徐家兒郎無疑了。

只他左邊靠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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