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先反應過來,低聲訓斥道,“你這是病了還沒有好還是魔怔了?這話也是你能說出口的,還不趕緊閉嘴,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是你能隨便說話的地方嗎?給我安安分分的坐好,別再亂攪舌根子了,小心回去不讓你得好。”
姚江氏本來是滿心的歡喜,被姚老夫人這樣直白和毫不留情面的一通訓斥,臉面就有些拉不下來了,她從來都是最愛面子之人,當著女兒和滿屋子宮女太監,她不僅覺得臉色燒得發紅,對姚老夫人的怨恨又上了一個層次。
想她堂堂的左丞相的嫡幼女,本身就是下嫁姚家,姚家不僅不捧著她不說,還三番兩次的給她沒臉面,兒子女兒一生下就被抱走了,唯一的嫻姐兒也是萬般的看不中,所嫁非人不說,遭了天大的委屈想要讓孃家撐撐腰,不僅沒有出頭,反而還訓斥,連自己也都差點被“養病在家”了,幸好大女兒是個爭氣的,家裡沒人敢小看自己。這次她進宮,不僅是為了嫻姐兒的事情,也是為了培哥兒的婚事。培哥兒將來的嫡妻可一定的自己同意才是,任哥兒新哥兒豔姐兒嫻姐兒都不說了,每一個是自己做主的。這京城中哪有像自己這樣的主母?兒女的婚事都做不上主?背地裡指不定有多少人笑自己呢,這次,無論如何,培哥兒的婚事一定得自己同意才是,否則,她就把這事兒鬧大,看看這京城裡的人怎麼看姚家,她沒面子,他們也休想。
姚江氏雖然出身貴女,又嫁給姚靜忠多年,也是掌管一府中饋的宗婦,可惜她從小受寵,在婆家的日子雖然兒女上沒有順字跡的心意,日子卻是一帆風順的,因此,這些年,她性子也沒有怎麼變化,心裡想著什麼,面上就露出來了。
這副表情落到姚老夫人的眼中,又是急又是氣又是擔心的,就怕她真的不顧場合鬧開,弄得兩邊都沒臉。姚賢妃心裡一陣無語,著實想理會姚江氏,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親生母親的份上。而姚江氏呢,從來都是隻看到自己,根本就不會顧及周邊人對她的看法,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她在乎的是她想要做什麼,身邊的人必須得按她的意思辦到才行,也不管事情是多麼的荒唐和荒繆。
姚江氏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女兒,底氣又足了些,到底是顧及婆母的威嚴,並一個人小聲的嘀咕,“我沒有說錯啊,培哥兒是個多出色的孩子,京裡不知道有多少貴女想要嫁給他,樂安郡主身份再高貴又怎麼樣?現在年紀都這麼大了,選擇的機會都少了甚多,這麼好的人選擺在面前,要是不選的話,看她以後還能選個比培哥兒還要優秀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姚江氏的嘀咕聲雖然小,可還是落到了姚老夫人的耳中,姚老夫人直覺的就想皺眉,但一個靈光閃過,神色也跟著肅重了起來,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姚賢妃,姚賢妃本來是不明白姚老夫人的意思,姚老夫人的淡淡一笑,她頓時就知道了,朝茜草使了個眼色,茜草就帶著殿中服侍的人都下去了。
姚江氏看著宮人們下去的時候,嚇了一跳,有些忐忑不安的偷偷看著姚賢妃,她不是沒有眼色,能看出來姚老夫人跟姚賢妃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她又有些不甘心,不甘心總是被排除在外,而且,她今日來的意思都還沒有出來。
姚賢妃本來是打算讓姚江氏下去的,可是姚老夫人執意留下姚江氏,雖然心裡有些不豫,但還是很快的恢復到正常,帶著不確定的問道,“祖母,您也覺得母親的主意是對的嗎?”
姚江氏愣了一下,還沒有從自己能真正參與到政事中的驚喜中回過神來,雖然不明白姚賢妃在說些甚麼,但既然問到自己了,自己肯定是要說上兩句的。只不過她還沒有開口,就被姚老夫人嚴厲的眼神給壓住,只好憋著滿腔的好奇,看看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姚老夫人從姚江氏身上收回視線,眼裡閃過一抹算計,“這樂安郡主雖然不是大長公主的親女,可是大長公主疼她比親子還要疼寵,且不說她是顧氏嫡枝唯一的嫡女,身份上培哥兒還是低微了些,就算左丞相還在的話,也是配不上的。娘娘,您見過樂安郡主幾次,您看,這樂安郡主品行如何?”
姚賢妃皺了皺眉。她雖然能明白姚老夫人的意思,還是有些不太確定,“雖然沒有怎麼說過話,但看上去,是個被保護的極好,性子看來也是個單純良善的,行走坐立間。就看出顧氏一族極好的教養來。只是。雖然身份上是高貴了些,但弟弟需要的嫡妻卻是個能持家的,本宮看樂安郡主這方面怕是不成,聽兩宮太后的意思。郡主以後是要開府另過,這管家的人選不僅是從她身邊服侍的人來選擇的,宮裡也會派人下去。但這一上面,本宮就不太認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