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蓮步,用帕子掩了掩鼻子,似乎空氣中流通著什麼不潔的東西一般。
看到依梅這副動作,顧怡然終於是忍不住了,騰地站起身,指著依梅的鼻子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大長公主身邊的一條狗罷了,也敢在本世子妃的面前擺譜?”
聽到顧怡然這般罵依梅,劉妍月頓時又十分的緊張起來,忙拉了拉顧怡然的赭黃鑲領杏色底子簇狀印花交領長襖繡折枝花紋袖子。
顧怡然心有不耐的回頭看了看劉妍月,看到劉妍月面露的緊張、不安、惶恐、懼怕……心下一軟。並沒有再說話,反而將頭轉移到一邊,不再看依梅,呼吸急促,神情十分的忍耐。
看到顧怡然和劉妍月這一番動作,依梅只是輕蔑一笑,還沒等她開口,劉妍月就“噗通”跪在地上,滿是哀求的看著依梅,“依梅姑姑。求求你了。這件事別跟怡然說。她什麼都不知道,您就大人有大量,別毀了怡然,依梅姑姑。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了。”說完,就噗噗噗的給依梅磕起頭來。
顧怡然頓時一驚,忙扶起劉妍月,哪知道劉妍月的力氣也是極大的,推開顧怡然,執意要給依梅磕頭求情。
依梅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年你能做下這些下作的事情,又將這些推到無辜的人身上,你怎麼就沒有想過,無辜的人,心裡的滋味又是何種難受?國公爺和蘭雙夫人替你們背了這些年的黑鍋也夠了。”
說到這裡。依梅表情變得極為難看,用力一掙,掙開了劉妍月的鉗制,冷麵含霜,語氣輕蔑無比,“東平郡王世子妃,您可知道,您怨恨多年的國公爺,根本就不是您的親生父親,您的親生父親可是老國公爺最寵愛的顧三爺。您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又豈可與皇貴妃相提並論?”
頓時頭頂如雷轟擊,顧怡然鬆開拉著劉妍月的手,怔愣的看著依梅,只覺得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了自己最不需要的同情,這一切又好像做夢一樣,荒誕可笑到了極點,連夢中的她,都覺得如此的讓人難以相信。
可是,可是,捂著嘴淚水不停的落下,對著自己不停搖頭的劉妍月,卻是讓自己不得不去面對這可笑的一幕,勉強的拉了拉嘴角,竭力的保持鎮定,語氣中還是透出了絲絲的不安,“真真兒好笑,整個大齊無人不知本世子妃正是先國公爺顧躍華和東平郡王府明惠縣主所出的長女,本世子妃豈可會因為你這兩句話就能相信了?你當本世子妃這些年都白活了嗎?依梅姑姑,本世子妃敬你是大長公主殿下身邊的得用女官,可是你也不用為了你家主子,就汙衊本世子妃的母親和東平郡王府吧,是,東平郡王府如今雖然沒了世襲爵位,可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奴婢能惹得起的!”
一身氣勢確實是很有世子妃的氣派,高貴凜然,不容人侵犯。
對於顧怡然的駁斥,依梅倒是顯得很淡定,微微一笑,笑得劉妍月更加的惶恐不安,“明惠縣主,雖然當年你做事極其嚴密,可卻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當年的事情,朝另一個方向發展,真就是蘭雙夫人病情突然加重,先國公爺無法脫身,這才讓顧三爺鑽了空子嗎?”
對上依梅淡定、篤然的神情,劉妍月陷入了回憶中,慢慢的表情開始凝重起來……
再次抬眸看向依梅的時候,眼神中卻是堅毅及十分的肯定,聲音沙啞,“當年的事情,到底是國公爺動手的還是大長公主?”
顧怡然看著母親的表情,偽裝的平靜也開始龜裂,用力的拉著劉妍月,示意她不要再說,劉妍月卻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鎮定。
這讓她如何鎮定?顧怡然看著事情朝她最不願意發展的方向走去,她如何能接受,結局從來都不是開始註定好的,如果過程中不努力,是好是壞,誰又能決定?
察覺到顧怡然的不安,劉妍月忍下心裡的不捨和酸澀,竭力的安撫顧怡然,也虧得顧怡然是孝順的孩子,對於母親的決定,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還是順從的按了母親的意思來。
對於劉妍月和顧怡然這對母女的小動作,依梅心裡也是嘆息不已,想到當年如果劉妍月不是執意要進入平國公府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是是非非了。但是,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再去想如果,又有何作用?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到後來,還是可惜了。
依梅收回輕視,態度也平和了不少,“是國公爺,蘭雙夫人並不知情,”對上劉妍月仍舊不信的目光,神情淡淡,“對於後宅陰私,國公爺素來不懂,曾經你也沒少給國公爺下眼子,不管證據多麼的充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