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扭的曼妙身影,倒覺得有些疑惑。
沈家身為永修縣首富,家裡的姑娘儀態舉止自然是特意請人教導過的,走起路來端莊平穩,哪曾像今日這般纖腰款擺弱柳扶風。
那渾圓挺翹之處行走間一翹一扭的,看得陸景之口乾舌燥,恨不得再拉回懷裡,用大掌將它任意揉搓。
羅漢榻中間擺了一張小几子,上面放了一個針線笸籮,這便是沈緣福的目標。沈緣福將針線笸籮上遮著的布掀開,裡頭俱是些針頭線腦的東西。
陸景之突然從後頭冒出來,將腦袋枕在沈緣福的肩上看向那針線笸籮,卻只見是些剪刀線團和布頭一類的,怎麼也不能和陸景之這個大男人扯上關係。
“這便是你要送我的東西?”
陸景之嗤笑,只覺得這個小騙子又在糊弄自己。
將上面那些雜亂的東西撥開,沈緣福拿出一團白色的什麼東西,又動作飛快地把下面的東西給遮起來,不讓陸景之看到。
陸景之仔細一看,她手裡的東西竟是一對羅襪。
沈緣福獻寶似的在陸景之眼前晃了晃。
“你看,我親手做的。”
正說著,一根帶著線的銀針掉了出來,線還連在羅襪上,銀針便懸在空中,隨著慣性在晃盪著。
陸景之沒說話,而是給了沈緣福一個滿懷深意的眼神。
忙將那根針插回到羅襪上,沈緣福訕笑著摸了摸鼻子。
“還,還沒做完。”
說著將插了針的那隻羅襪往針線笸籮裡一扔,獻寶似的把剩下的一隻像方才那樣在陸景之面前搖了兩下。
“你看,這隻做好了!”
語氣裡頗為驕傲。
沈緣福平日裡甚少親手做這些針線活,手藝平平,做出來的東西單看還算好,可和人家的放在一起,一比便完全不夠看的了。
只是這雙羅襪實在是她的得意之作,覺得簡直突破了這麼多年來沒有長進的魔咒,便是連翡翠都誇針腳平齊,唯一的缺陷便只除了沈緣福沒有那個耐心將針腳做得如翡翠那般又細又密而已。
可就算是這缺陷在沈緣福看來也算不著缺陷,針腳細密是為了耐穿,沈家又不是小戶人家,爹孃有那麼多羅襪,哪會穿到破了才換,將針腳做得那麼細密簡直就是浪費,反正自己這完全夠爹孃穿到換了。
陸景之看著沈緣福的神情便知這的確是出自她的手裡,不過……她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腳的尺寸?
況且方才被沈緣福蓋住的東西陸景之只掃了一樣,便知是和她手裡一樣的東西。
不過是一雙羅襪哪需要藏起來,既然不能讓自己看,定是心中有鬼。
陸景之接過沈緣福手裡的羅襪翻看,嗯,還算能入眼。
“既然你有心思做這些,那上次讓你做的帕子什麼時候能給我?”
陸景之心想若是她能用做羅襪的心思繡帕子,繡出來的東西定然不差,更何況陸景之也沒有非得要沈緣福繡得多好看,只要是她親手做的,陸景之自信定是不會嫌棄的。
沈緣福早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先前陸景之是說過下次見面問自己要帕子,可是都過去那麼久了也沒見他提起,沈緣福便把這事兒忘到了腦後。
這帕子沈緣福倒是真動手了,可完成的卻是一塊沒有。
送人的東西哪能隨便糊弄,更何況那人還是……沈緣福不知道怎麼形容陸景之和自己的關係,姑且算是和自己有一腿的人吧,因此對那繡功沈緣福的要求自然就高了。
偏偏沈緣福沒有達得到自己要求的手藝,一次次繡了拆,拆了繡,折騰了一段時間也沒有繡出一樣東西來,後來陸景之沒有再提起過,沈緣福也就放棄了,最後不了了之。
沈緣福想著反正陸景之也沒有見過自己繡的東西,不如拿翡翠或是雁兒繡的給他交差糊弄過去得了?
正這麼想著,陸景之一見她眼珠子一溜兒在亂轉,便知道她並沒有繡出來,眉毛一挑,直接掐滅了她那些不正當心思。
“我只要你親手繡的,別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繡的東西糊弄我。”
腦海裡閃過的小心思就這麼被人當眾拆穿,雖說沈緣福並未說出口完全可以不認賬,可仍舊有些赧然。
陸景之難不成還會讀心術不成?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沈緣福一把扯回陸景之手裡的羅襪,換上一臉委屈的表情開了口。
“你不喜歡這羅襪便算了,我送給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