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自己來說光這幾回已經是剋制之後的結果了; 可是於沈緣福; 那無異是遠遠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
回想起昨夜幫那傷處上藥時的場景; 陸景之下腹不禁又腫脹了幾分,忙收回了不該有的思緒。
搖了搖腦袋,陸景之回過頭; 準備幫沈緣福掖好蓋著的被褥就去練竹林裡打拳,誰知回過頭入目的荒淫場景讓陸景之倒抽一口氣。
昨日親手給沈緣福換上的半透紗衣睡了一夜已經落到肩下,而肚兜早已經不在。
露在寢衣外頭的一身白膩的肌膚印滿了鮮紅青紫的各色印記,尤其是那纖細的腰肢上還能看出按上去的手指頭印,陸景之分明記得清清楚楚這究竟是何時印下的。
陸景之嚥了口津液,眼睛幾乎盯著這身晃眼的白肉要移不開視線了,腳下有如千金之重,再也移不開半步。
再往上,那白潤瑩玉的臉頰上彷彿隱隱覆著一層光澤,輕蹙著蛾眉嘟起一張嬌豔欲滴的櫻桃口,彷彿心裡有什麼煩心事不暢快。
幾縷青絲勾起誘人的弧度,虛虛貼合在臉頰上,愈發新增了幾抹勾人心魄的媚色。
陸景之閉上眼,可那片香豔的畫面卻在眼前揮之不去。閉上眼隔空為沈緣福拉好錦被,陸景之便逃難似的往外頭跑去。
再多待上哪怕一息的功夫,陸景之都不能保證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什麼事來。
沈緣福對此一無所知,睡夢中彷彿看到了出嫁那日的場景。
那時迎親的隊伍一到,沈緣福便被塞了滿肚的乾糧,爾後匆匆忙忙蓋上紅蓋頭被牽到堂中,陸景之已在那裡等著,知道站在自己身旁的那個人是陸景之,沈緣福心跳不禁又快了幾拍。
等到兩人一起敬過父母茶水,沈母尚還能端得住,通紅著眼不住拿帕子擦眼淚,可沈錢嗚嗚哭得比誰都傷心,攔也攔不住,一時場面亂成一團,沈父倒成了當時的主角兒,吸引了當場人的所有目光。
沈緣福這輩子還沒看到過爹爹哭成這副小孩模樣,心酸不已也跟著潸然淚下,突然絞著衣角的一隻手被人執起放入手心。
頭上蓋著紅蓋頭看不清身旁之人的神情,沈緣福一低頭,卻正好兩滴淚珠子一前一後落到那隻手背上,滴落的瞬間沈緣福似乎還能看到濺起的小水花。
隨即那隻手很快放開了自己,緊接著沈緣福被大哥背上了花轎,晃晃悠悠地出了巷子。
後面似乎還能聽到爹爹在門口哭喊不捨的聲音,讓沈緣福的情緒一度久久不能平靜,甚至想掀開轎簾鑽出頭去再看爹孃一眼。
明明知道今後可以歸家來探望爹孃,也知道自己出嫁與否爹孃待自己並不會有什麼不同,可沈緣福今日的情緒就是控制不住,總覺得有什麼不同了。
前邊高頭駿馬,騎馬的還是個俊相公,後邊大紅花橋跟著長長的隊伍,這陣勢哪怕是京城裡這些日子三天兩頭有喜事,依然吸引了一路百姓的目光。
沈緣福心裡縱使有再強烈的情緒,一路過來也冷靜了,只想起爹孃哥哥時仍舊有些不捨難過,卻不會再想流淚,此時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妝容。
那刷的厚厚的一層城牆,這哭得誰知成什麼模樣了啊!
等會兒掀開蓋頭,確定不是讓自己去嚇人的?
迎親的隊伍一路以極慢的速度前進,到後頭的時候沈緣福昏昏欲睡,一顆腦袋控制不住地一次次要往四周倒去。
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之前情緒激動時不覺得,這會兒整個人平靜下來,加上轎子顛顛悠悠的,能不困嗎?
指甲掐手心掐了無數回,就是抵不過洶湧而來的睏意,倒是等花橋一落地,四周的嘈雜聲讓沈緣福快速清醒過來。
畢竟是人生大事,光這份重視就夠驅趕走那睡意了。
昏沉沉的腦袋加上體力不支導致的四肢綿軟,行步間沈緣福只覺得頭暈目眩,接下來的心思就都在讓自己穩住,千萬不能出醜上。
由丫鬟扶著拜完堂,說心裡不激動是假的,但沈緣福更多的還是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反倒把那份緊張激動的心思給壓制住了。
直到坐到了喜床上,沈緣福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回想起下了花轎後,印象裡只記得無休止的走路和跪拜,以及視線所及皆是看熱鬧的賓客裡一雙雙密密挨著的鞋尖。
紅蓋頭自在沈家時孃親親手蓋上後便沒有掀開過,連一個人在花轎上時沈緣福也不曾私下裡做什麼小動作,此時端坐在喜床上,四周是雜亂的說話聲,間或夾雜著幾聲笑意,沈緣福頓時又有些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