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顧雙華捏著手指想了又想,只得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顧雲章道:“堂兄,你學識最為淵博,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這媚香是從何而來,用什麼法子能去除!”
顧雲章覺得有些為難,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媚香還能去除的。可看見堂妹慌亂得眼角都帶了淚光,心中實在不忍,便溫聲寬慰道:“好,我明日就幫你多翻閱些典籍,你莫要驚慌,總會想出法子的。”
顧雙華以往對這位堂兄最為信任,得了他這句承諾,總算稍稍安定下來,又想著萬一真的鬧到無法收拾,自己萬一被嫡母趕出府去,總得有些傍身的東西,便又道:“我房裡有一盒珍珠,據說是從番邦尋來的,是十分貴重的罕有之物,堂兄在外認識的人多,能否幫我估摸下能賣多少銀子,再尋個買家。”
顧雲章狐疑地看著她,問:“你要變賣房裡的首飾?”
顧雙華見他誤會,忙搖頭道:“不是,這不是府裡的首飾,是我……自己的。我嫌做成首飾太過招搖,就想著乾脆變賣出去換些體己錢。”
顧雲章琢磨了一番,突然明白過來,她哪裡來的這麼值錢的東西,想必是在外認識的那些什麼公子送的。
他隱約覺得這事這實在不算君子所為,但偏偏又是面對向來與他交好的堂妹,內心百般來回、矛盾掙扎之下,終是還是親情站了上風,點了點頭道:“好,改天你讓的丫鬟送過來,我幫你看看。”
顧雙華卻不想這事太過聲張,也等不及改日,急得一扯他的衣袖道:“你現在隨我去拿好不好。”
她哪裡知道,顧雲章雖然飽讀詩書、嚴守孔孟之禮,但到底也是個正值盛年的童男子。現在光和她面對面說話,都得屏息凝神,反覆提醒自己,要做個清心寡慾的高潔君子,不能對堂妹產生什麼邪念,才能無視那在鼻尖縈繞的、若有似無的香氣,可若是同處在一個屋簷下……
顧雲章沒留神又讓自己鬧了個大紅臉,連忙將衣袖往回扯,邊往後退,邊露出欲言又止的為難表情,顧雙華看的心頭冒火,手指又再收緊道:“堂兄你怎麼變得如此扭捏,不過是拿一盒東西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有什麼事,需要你們白日裡就在這裡拉拉扯扯!”
這聲音並不算大,聽在顧雙華耳朵裡卻覺得不怒自威,彷彿蘊著千斤的重量。
她被驚得一個哆嗦,手指一鬆,就讓顧雲章的衣袖順利跑脫,然後兩人同時轉身,擺出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朝正大步走來的顧遠蕭行禮,齊聲喊道:“大哥(堂兄)。”
顧遠蕭薄唇緊抿,冷冷看著面前低著頭、縮著肩的兩人。只見他們一個緊張得臉頰都失了血色,一個神色慌張地整理著衣袖,再賊兮兮抬眸偷瞄他一眼,活像自己是來捉了奸一樣。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手指在衣袖下輕捏成拳,衝顧雙華抬起下巴道:“你有何事找雲章,還非得在這院子裡拉扯,現在同我說也是一樣。”
顧雙華無奈搓著手指,張開嘴又闔上,實在不知該怎麼解釋。
她總不能說:是要找堂兄把大哥送我的珍珠給估個價給賣了吧。
顧雲章豎著耳朵等了半晌,沒等著堂妹開口,心想著大哥認識的達官貴人更多,這件事找他豈不是更容易辦到,於是站出來朗聲道:“是這樣的,雙華她說……”
“堂兄!”顧雙華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急忙大喊著制止,然後轉身對著他擠眉弄眼地暗示,顧雲章看得十分迷茫,視線再越過她的肩膀,卻看見身後的大哥露出一副要吃人表情,劍眉冷冷挑起,瞪著顧雙華道:“你同我去書房一趟!”
顧雙華聽著這話頓時洩了氣,漂亮的眉眼皺起,像做錯事被教訓的孩子一般,乖乖轉身答了聲:“哦!”然後耷拉著肩膀,不情不願地跟著暴怒的大哥走向書房。
顧雲章看著兩人的背影長吐出口氣,莫名有種逃過生天的感覺。剛想抬起衣袖擦汗,突然看見堂哥轉頭過來,就這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顧雲章被嚇得手腕一抖,沒擦成汗,倒是本能地去摸了摸脖子……
他突然覺得,自己往後,還是少和堂妹單獨說話比較好。
再說顧雙華跟著大哥走進書房,滿腦子都在盤算該如何應付接下來的問話。
顧遠蕭讓丫鬟端了熱茶過來,走到桌案旁剛要坐下,扭頭卻看見她就這麼魂不守舍地站著,皺了皺眉,走過去將她領到身旁一張椅子那裡,輕輕往她肩上一按,道:“坐下再說話。”
“哦。”顧雙華剛低著頭坐下,突然想起媚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