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朝想了想,用了個很安全的措辭。“微臣朋友不多,他是難得的一個。”
段君銘俯唇親吻著她的唇,在親吻間模糊地道:“只是朋友就好。記住,你是朕的女人。”
對楚今朝的感情開始得太倉促,程式更是未走尋常路。意識到對她的感情不正常時,他非常懊惱,居然落得跟穆玄景同流合汙了。他想他應該更“高尚”一點,跟她做一對好朋友,好君臣,反正活著沒事,助這個一心想建功立業的稀有物種一臂之力,也不是不可以。
可誰知,她居然是個女子,還是個有異心的女子!驚訝激動震怒之下,未曾多想,便先將她納入懷裡,成了他的女人。可這類似交易與強迫的開始,怕是被她從此貼上標籤了。但,是幸還是不幸?這個早把自己當男人看待的女子,恐怕根本就沒把這身體和貞潔當回事。擁有了她的人……哼,好歹擁有她的人,看她以後還敢違抗他!想造他的反?這麼危險的事怎麼能讓她做?
但是,還是不甘心啊!他在這裡為她處心積慮,為她用心良苦,她卻毫不知情、根本無心,不報復不快,不狠狠折騰不快啊!
你爺爺的,楚今朝,我若放過你,我就不信段。身體是朕的,心也得是朕的,全都得是朕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日沉
為了刻意隱瞞與段君銘這赤裸的交易,楚今朝並沒有當天就告訴楊冕,段君銘不介意他出城去窯場學識。倒是對於她的一夜未歸,早熟的楊冕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恢復的沉默顯示了他的非常在意。
打破這個沉默的是段懷越的到來。
他大剌剌進門的時候,楚今朝驚愕得飯碗擱在唇邊,放都沒辦法放下。楊冕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霍地直接站起來,瞪著他。
楚今朝察覺到他的情緒激動,很快回神地放下碗,在桌下握了握他的手,臉上卻帶著笑道:“段兄,好久不見了。”他居然還好意思來!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剛回了一趟老家,才回來。那,撿撿看有什麼喜歡的。”段懷越邊說著,扔下一個包袱在桌上,很得意地扇著扇子,絲毫不管不顧現在已經是冬天,自以為一派風流倜儻。
楚今朝挑眉瞟了一眼,包袱鬆開來,有玉飾,有荷包,還有幾個小玩意兒,倒不知道他現在是還想哄誰。當即撿了一枚玉佩起來,細看著,還果真是西南出產的上好溫玉。也罷,他既然想玩遊戲,她也不會傻得拆穿來。段君銘她對付不了,段懷越還是可以周旋兩下的。
段懷越在這一會兒,已經不客氣地湊上桌去,瞅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聞了一聞,又道:“小冕,好手藝啊!又進步了。”
楊冕此時已經按捺下情緒,勉強笑了一笑,喊一聲:“段大哥。”然後坐下去安靜地繼續扒著碗裡的飯。
段懷越察覺到他們氣氛似乎有些僵,問:“你們怎麼了?”
楚今朝笑了一笑,隨意道:“小冕想去學瓷器活兒,過不了幾天就要出城了,還真有些捨不得。”邊說著,掂量掂量手中的玉道,“這倒是塊好玉,難得段兄回老家了,還能記得給我和小冕帶禮物。多謝了!”
“說哪裡話?”段懷越邊說著,將包袱中的東西盡數推了過去,道,“上次不告而別,走得匆忙,愚兄可是時刻惦記著今朝你呀。”
若不知道他其實就是段君銘,還真沒辦法聯想起來,這句話會從段君銘嘴裡蹦出來。楚今朝耳尖紅了一紅,道:“今朝又何嘗不是?”看著段懷越彎唇要笑,她又繼續道出惦記的理由,“前些日子霍將軍與郡主失蹤了,段兄聽說了麼?”
段懷越道:“這事有聽說。不過,愚兄聽到的更大的事……”望了楊冕一眼,又道,“本來是出乎意料,後來才想到,根本就該是意料之中。小冕,段大哥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楊冕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有些囁嚅地道:“那……那都是以前,我現在是楊冕就是楊冕,一個普通人。只想學點一技之長了,將來能養活大哥和我。”
段懷越扯些這樣那樣,可以解釋填補了消失一個多月的空白,然後才與楚今朝討論起了霍穎光和段懷璧的失蹤問題。聊聊閒話,聊聊政事,再開一罈好酒,把酒言歡,友誼輕輕易易地就又回來了,絲毫沒有因為長時間的隔斷以及如今楊冕的真實身份而受到影響。
因為段懷越的出現,排除了楚今朝之前的推斷。但霍穎光和段懷璧到底出了什麼事,是為什麼出事,直到他們失蹤快一個月後,愛妻心切的南浦雲從北江氣息奄奄地趕回來,才算是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