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成男人很得意嗎?沒見過你這麼不像女人的女人,你都不會自卑嗎?”在他身邊這麼久,這麼親近,他居然完全沒發現她是個女人。段君銘暗裡惱羞,痛罵著那些散播傳言的人。他明明有覺得她偶爾是有點女人氣的,結果跟著自以為是地以為她當受當久了,自然會有女子氣息。×的!電視上那些女扮男裝的人真該來跟她學學。
楚今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眼眸微垂,略略沉默,忽然伸手去取他剛扔開的衣服。
“你做什麼?”
楚今朝撇撇嘴,道:“自卑。”
段君銘愣了一愣,不由自主地忽然從喉嚨裡滾出了歡快的笑意,道:“朕沒想到,楚卿居然也有幽默的時候。”
幽默?楚今朝暗暗皺眉,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掩飾得極好。只要段君銘願意放開一絲縫隙和希望,她不惜一切也絕不會放過。
段君銘將她整個扒淨後,居然也沒有立刻撲上去,只摸著下巴從上到下地審視,邊審視還邊搖頭,嘖嘖嘆道:“楚卿啊楚卿,你的確有自卑的本錢,而且本錢頗豐。”
他看走眼絕非偶然,世間人都看走眼,也都非偶然。二十三了,這副身段,她怎麼有臉說自己是女人?啊,對了,她一直就是個男人。不過總算比男人還是好了點的。
詭異的,他心裡居然有了點點安慰。
楚今朝本來已經豁出去了,對這副身體怎樣都無所謂了。但此刻被他大剌剌地擺出來評頭論足,卻也無法不去在意。忍了忍浮上臉頰的燥熱,她偏開頭去,打定主意對他所說的一切都不聽不理。
段君銘笑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了,直接抄手抱起了她,一步一步走出水池。
“楚今朝,你若不想看到穆玄景被挫骨揚灰,還有你大興朝的皇陵被扒開,就好好感受朕。至於想自尋死路,玉石俱焚什麼的,朕知道你不會那麼笨的。”
楚今朝醒來時,只看到一片昏黃,看不清時日。感覺到臉頰似乎有冰冰涼的東西抹過,她本能地伸手去捉,捉到手的是另外一隻大手。
睜開有些發澀的眼睛,正好對上另一雙明眸。她瑟縮一下,不由自主地鼓著臉舔了舔內頰,昨日被段君銘那一巴掌扇得傷口似乎沒那麼疼了。
“醒了?”段君銘只略動手腕,輕易就擺脫了她,繼續在她臉上紅腫處抹著。楚今朝這才意識到,他居然在幫她上藥。
一時間,她有些糊塗。
段君銘對她昨晚的表現似乎極滿意,吃飽饜足的悠閒意態非常恣意且慵懶,還似有若無地散發出一股勾人的意味,很是妖孽。
楚今朝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瞧他那股春意盎然的模樣,嬌嫩無比,真的像是在挑逗人撲上去咬一口。
臉頰不自覺地燥了燥,她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身子,想避開他幫她擦藥的手指。但未曾預料的痠疼,卻讓她不由自主地又跌回床褥,無法忍耐地悶悶地“哎”了一聲。
看著她的狼狽,段君銘居然很開懷地笑了,把藥膏放到一邊,低頭饒有興趣地審視著她的痠軟無力。嘖嘖,真可憐。
“楚卿吶,要怪就怪自己倒黴吧,誰叫朕已經二十多年沒碰女人了。”一旦破禁,熱血時期,很容易失控的。
騙鬼去吧!大婚都一個月的人了,居然說自己二十多年沒碰女人。再說,難道一出生就想……就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麼?
想著昨晚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楚今朝此刻卻是怎麼裝作無所謂,都無法淡然處之了。這紅綃帳裡,就她與他,還是這種詭異的情形相對。
她長二十多年,從未碰到這種情況,也從未想到某天會出現這種情況,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且如今她是在他手裡,這一切也做不得了主。段君銘的前後判若兩人,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能做著最後一搏,在這死地上求生。
對她的沉默,段君銘也不在意,親暱地親了一下她的肩頭,不顧她的退縮,硬要把頭擱在她肩上,溫聲問道:“穆玄景知道你是個女兒身麼?”
看他這坦然的模樣,半點沒有施暴者的自覺,楚今朝也不好就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之上,搞不清楚他到底什麼意圖,她也就實話實說地輕輕點了點頭。
段君銘眉毛一挑,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得出瞭解釋,促狹地問道:“他看不上你?”嘁,沒眼光!
楚今朝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與承宣帝根本就不是那樣的關係。
段君銘卻很滿意,笑了笑,依然湊在她肩頭,兩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