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過他的身子,一隻手又拉下他的衣領。
光禿禿的,沒有喉結,只有纖細優美的頸項。
楚今朝知道已經藏不住了,桀驁不屈地偏頭脫離他的手掌控制。
楚今朝是個女人。穆玄景的男寵是個女人!
確定下來的事實衝擊著他,段君銘再次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楚今朝趁著他怔忡,想再次掙扎出去。
難怪穆玄景不要江山也要保她,難怪她對穆玄景如此死心塌地,如此忠心耿耿!
因為她其實是穆玄景的女人!
段君銘的眼光殺意陡現,令楚今朝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若說段君銘之前只是各種惱火,各種盛怒,但如今,卻滿滿都是殺人了。她毫不懷疑,如果眼光真的能能有無形利刃,她早就已經被凌遲而死了。
段君銘就以這種殺人的眼光瞪著楚今朝,恨不得將她整個人瞪著著火燒起來。他單手捏著楚今朝的上臂,捏得她半條手臂都發麻了,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如今已經不敢做任何幻想,再次受到如此欺騙欺辱的段君銘今日會放過她。
卻沒想到,段君銘瞪了她半晌後,什麼動作也沒有,只是猛然回頭去,陰沉地瞪著楊冕,吩咐左右:“把他關押起來,好好看著!” 然後拉著楚今朝,連拖帶拽地往外拖去。
對這詭異的變故,天牢裡的侍衛獄卒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無論段君銘做出什麼奇怪的決定,他們卻也不敢攔他的路。於是都各自退後,恭恭敬敬地收刀讓出了通路。
“你抓我大哥做什麼!”楊冕這邊也不甚清楚剛才的混亂,只知道段君銘要帶走楚今朝。小小年紀的他只道是要帶走行刑了,一時間悲傷痛苦地跟在後面掙扎追趕著:“要殺殺我,你放了我大哥!”但是不等他跑出半步,就被侍衛又押了下去,再掙扎幾下,聲音很快就沒了。
楚今朝聽到段君銘沒下令殺楊冕,反而先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這邊的段君銘,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口。欺君又加一個欺君,不需要想象就知道段君銘會惱恨成什麼樣子。沒有立刻一刀劈了她,真還是他的仁慈了。
但是,最壞也就是個死字了,能死在小冕前面,不用親眼目睹小冕的死,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仁慈了。
只是可憐了小冕。
“收起你那悲傷的表情!”段君銘橫目瞪了她一眼,“再讓朕看到你為姓穆的擔心,朕就把穆玄景的墳給刨了!”
楚今朝立刻別過頭去,望著車簾,金黃的流蘇有韻律地跟著馬車的節奏搖擺著。她萬萬沒想到,段君銘帶她出來天牢,居然讓她上了他的龍輿。
段君銘見她偏過頭去,也不再理會,兩人一路沉默著。段君銘心中百味雜陳,憤怒生氣懊惱羞慚,各種情緒都催著他伸手掐死楚今朝,這個欺君罔上,這個罪大惡極的……女人!
楚今朝心裡更是忐忑,不知段君銘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但左右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那無論如何都無所謂了。
只是,一直到了進宮,又被扔進了熱水池,楚今朝都沒想到,段君銘居然會帶她進宮。已經做好了死的心理準備,卻不想居然還會有好水伺候著。她幾天沒洗澡又窩在天牢那種地方,的確已經快發黴爛臭了。
“洗乾淨點!”段君銘推搡著她進了一個熱氣氤氳的房間,直接將她推下了水池,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就雙臂一抱,站在了水池邊。
楚今朝反應沒及時,又因為手腳的鎖鏈太重,一落水幾乎就直接往底下沉了去,好不容易才掙扎著浮了上來,恰好跟一雙眼睛對了個正著。
“啊!”她驚叫一聲後退,實在是沒有碰到過這種荒誕的經歷。
段君銘蹲在水池邊,見她浮起,鬆了一口氣,唇角居然出現了一絲笑容,隨即又落下,撇開眼去,道:“快洗!”
楚今朝錯愕地瞪著他,他不是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了麼?
“怎麼?還要朕親自動手?”段君銘不滿她的遲鈍,惡聲惡氣地催促著。
楚今朝的心沉了沉。她怎麼忘了,儘管早已自認是個男子,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女兒身。段君銘帶她到這裡來的目的,不是顯而易見麼?
“朕搶了他的江山,還搶了他的女人!可惜,美中不足,你不是女人。”
這是他曾經說過的,若他早知道她是女兒身,她也不可能留著清白到如今了。只是如今,到底是留著清白搶先死了好,還是帶著屈辱去死好?
楚今朝心中輾轉,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