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小說:倖臣 作者:竹水冷

針鋒相對背道而馳呢?

說起立後選妃,恐怕是他唯一堅持的意見。這三個月來,不管朝臣怎麼說,太后怎麼勸,他總是百般推辭,今天“太后時常教導朕:百姓未安,君何以安樂”?明天“皇叔,二弟軍報北江不穩,朕幾日不寧,哪有空來想這些事?皇叔也時常教導朕,當以天下為先,等這天下安定了,朕何愁後宮不定?”

總之,只要一提這事,他就立刻變成了聽話受教的好孩子好學生好皇帝,操勞國事,那憂國憂民之心,叫百官動容,叫百姓落淚。

叫太后皇叔無語。

要說這樣,他極容易就塑造了這麼一個勤政皇帝的形象。但是,他卻完全不屑,總是前面剛有一點正面形象,緊接著就會蹦出負面名聲,而其中最有影響力的,莫過於“寵幸前朝男寵楚今朝”。只這一點,他不僅被批私德不檢點,還不以國家為重。對此,朝野都是議論紛紛。可是作為當事人的楚今朝,真的很想跳起來大吼一聲:“你們哪隻眼睛看到他寵幸我了?”

段君銘在拿他當猴耍,還當擋箭牌。這讓他非常不爽,因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擋箭牌到底是用來擋什麼的。

或許,有皇帝的“寵幸”,儘管只是表面的,也都能是件好事。但對於楚今朝的尷尬身份,則隨時都可能引起天怒人怨。猶記得當霍穎光聽到他與段君銘關係曖昧時,扛著那杆長槍凜凜殺氣堵在橋頭的模樣,他現在都心有餘悸。若不是當時有段懷真及時出現,幫忙解了圍,他恐怕真有可能就喪命在他槍下了。

對段君銘的這些所作所為,他想不通。唯一能確定的是,不理政事,不傳子嗣的段君銘,皇位是坐不長的。待段懷瑾領著二十萬大軍回朝之時,恐怕就是他皇宮易主之日。

原以為,只要段君銘不懷疑楊冕,找不到嘉和太子,自然不會殺他,他這條命就算保下了。再待時間一長,太子下落更難尋,到時候段君銘習慣了他的存在,也沒必要再殺他了。段君銘是個明君,新朝是個清政,那時候,脫了這險地的他,該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了。

可現在看來,原以為是明君的段君銘,卻是個實打實的庸君。人前裝樣子,人後不正經,只對殺嘉和太子絕對感興趣、只對朝中明爭暗鬥的鬧劇偶爾上心的段君銘,他這個皇位本就岌岌可危,連帶著他的信任就不值一錢了。

他進京投降,把性命交給他,卻不曾想過這個人到頭來會自身難保啊。

若他現在想退,還能退嗎?若不退,又能做什麼來補救?

楚今朝很苦悶。苦悶不已。

“我去太和樓問了小冕,才知道楚兄近日都到這裡來了。”

楚今朝眯了眯眼,瞟向站在他旁邊的段懷越。從下往上望去,他那亮湛的雙眸因背光的原因只剩下黑黑的一點,平凡無奇的面貌在藍天掩映下,暗暗的,更加平凡。唯一不平凡的,是躺在屋脊上看站著的他,看起來,他一人獨高,立地可頂天。

楚今朝看得有些頭暈,拿袖子遮了遮,“嗯”了一聲算是答話,撇開了臉去。

那微暗的一張臉仍舊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笑了笑,又抬頭四下裡張望一番,頗有些豪邁地道:“天高雲淡,飛雁不斷,幸好沒有一派淒涼秋色。這北郊白塔寺算盛京最高的建築,果然風景獨好。我多年來徒有攀爬之心,卻從不得實現,今日倒是借了楚兄的光了。”

說到最後,語氣裡已是有了些討好的意味。

楊冕到來的那夜,楚今朝對段懷越生了嫌隙。段懷越似乎與他心有靈犀一般,好一陣子沒再出現。這敏感時期,教楚今朝疑心不已,猜測他是不是也去查楊冕的底細了,更懷疑他是段君銘底下來臥底的人。但約莫一個月後,他又突然出現了,解釋說前趟生意做完了,回鄉了一趟。自此後,三天兩頭地又出現來,頻率比之前還高。楚今朝見他沒提楊冕的事,心中些微放了心,所以他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與他稱兄道弟。反正,誰臥誰的底,誰利用誰的友情,還未為可知呢。

段懷越知他在宮裡當差,總是在他交差後的那些時間來尋他。通常二人在茶樓裡喝酒聊天,在驛館裡聽各地的人談天說地,有時碰到休沐還能結伴遊玩,偶爾未得盡興邀段懷越去家中做客,他也不推辭。這時候,楊冕大展身手地表現蹩腳的廚藝,完美地讓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曾經是個太子。

楚今朝寧枉勿縱地利用段懷越上演著“反間計”,利用得淋漓盡致。除了替楊冕無中生有了一個安全身份,其他的全都坦蕩蕩,甚至有時候略略表現對新朝廷的一兩處弊端提出一點不滿,甚至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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