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個遼國皇后陪葬,也算不虧了。”
夏景行淡然一笑:“死不了的!咱們以前苦守在關內,遼人大兵壓境,只知應敵。我如今瞧著這漠北草原上倒可放開與遼人大戰。”
他們一路走來,將漠北與漠南草原山形地貌都摸了個透,二人時不時議論這些地方如何用兵,才能有效扼制南侵。
蕭玉音起先只注意到了他們的殺戮,到了漠南之後,聽得這二人在互相印證一路之上走過的草原山形地貌,夏景行隨手拿個枯樹,將山川河流隨手畫來,全無差錯,始覺駭然心驚。
數百年間,漢人與遼人之間的戰爭多是遼人攻擊,而漢人據關而守,改朝換代都從未改變過這種打法。
燕雲十六州戰線極長,齊人這才出動了兩三千人,就鬧的草原上雞犬不寧,若是出動兩三萬人呢?
蕭玉音不敢想。
她不敢再想下去,夏景行卻毫不避諱她,特意當著她的面兒與趙六討論:“六哥,你說咱們大齊還有關口天險可守,就算是遼人攻城掠地,也是一座城池連著一座城池,遼人就算攻佔也得費一番功夫。可遼人部落全是氈帳,聚群而居,逐水草而遷徙,也就上京國都還有個城池,其餘部落我瞧著倒極為好攻,燒殺搶掠,倒比攻城掠地來的容易的多。以往遼人不是喜歡打秋草嘛,以後咱們也往遼人地盤上打秋草,怎麼樣?!”
蕭玉音瞬間面色慘白,她見多了各部落的混戰廝殺,以及齊人屠刀下的遼國普通牧民,若是這齊人將領以後真用此招深入草原,果如他所說,遼國並無天險城池可守,那當真令人防不勝防。以後恐怕戰局就會顛倒,並非大齊防備遼人,而是遼國防備齊人了。
趙六興奮的拍了兩下夏景行的肩:“哈哈哈哈這招不錯,草原雖大可難不倒我老趙!”
蕭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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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音擔憂遼國未來的時候,遼帝耶律璟卻發了瘋的帶著十萬兵丁星夜兼程,趕回了上京城,見到滿目瘡痍的延昌宮,頓時火冒三丈,召了守將烏察前來。
烏察自知道皇后失蹤之日起,連一個囫圇覺都沒睡過。他頭頂就像懸著一把大刀一般,只等著可汗回來之後,便會落下來。
延昌宮被燒燬,可以重新建造,但是皇后失蹤,千頭萬緒,至今尋不到一點線索。他思來想去,唯有將此事推了給烏丸山上的流寇。
面見耶律璟的時候,雖然烏察的心都快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了,但他還是忍著背上的汗溼,謊話編的十分順溜,“……那夥匪人劫走了皇后,又燒了延昌宮,當時臣不知道皇后失蹤,回頭一想也只有這夥歹人才敢這般膽大妄為不怕死……”
耶律璟怒火濤天,見他一味推脫,卻沒什麼有用的線索,更加震怒,當即下令將烏察拖下去關起來。
烏察腿一軟便朝後坐了下去,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還有希望!只要可汗不是當時下令將他拖出去斬了,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只要皇后能夠回來,他就有活命的希望!
耶律璟丟下燕雲十六州的軍務,回兵上京城,召集城中留守人員,連夜審問,越審越絕望,茫茫草原,又要讓他去哪裡尋人?!
第二日開始,十萬大軍兵分三路,往漠北漠南漠西而去,開始在草原上進行撒網式的搜尋。
遼國草原綿延千里,沙地戈壁,草原山脈,河流湖泊,十萬遼兵撒出去,便如游魚入海,激不起半點浪花,若非靠著鷹隼聯絡,三隊人馬都要失去互相的影蹤。
直搜了兩個月,除了前往漠北漠南的軍隊發現幾十處被燒的部落,卻連蕭玉音的半點影子也沒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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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耶律璟的絕望,夏芍藥這兩個月的日子也不好過。
在路上的時候,她還能騙騙自己,也許丈夫受傷了,正在軍中養傷,又或者在戰場上還未下來,但真等她到了儒州,交完了軍糧,隔日再去求見燕王,便被擋在了儒州府衙大門口。
守門的軍士知道她便是定遠將軍的妻子,千里送糧,解決了目下軍中缺糧的困境,對她倒是格外的客氣尊重,只仍是擋著不肯讓她進去,“夏夫人,殿下有緊急軍務要處理,正刻與其餘將軍們在商議。”
夏芍藥心裡著急,便在衙門口不肯走,抱著手爐轉圈圈。
燕雲十六州的冬日要比洛陽冷上許多,她身上裹的極厚,卻仍是冷的不行,踩著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