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懲戒,倒讓那些喜投機取巧的商戶們都收斂了許多,就怕被貼到互市上公告出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生意做不成連招牌也砸了。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長安城裡,繁華依舊。
寧景蘭隨同婆家人一路回京,情緒難免低落。當年離京,她是初嫁新婦,有丈夫的甜言蜜語,婆婆的看重,而今回京路上,丈夫整日同文姨娘以及庶子在一處,她身邊陪伴著的只有陪嫁丫環。
也許是漫長的時光已經將她對婚姻的憧憬磨光了,更可能是崔二郎與文姨娘的相處情形,落在她眼裡更覺他們密不可分,而自己卻宛若多餘的人,再插不進去。
文姨娘待她十分恭順,以寧景蘭的脾氣,被搶了丈夫,自然也不會給她好臉色。但她前腳給文姨娘好看,後腳崔二郎就找上門來大吵,“得虧得她性情溫厚,不與你計較,不然你這般毒辣心腸,家裡哪會有安生日子可過?”
寧景蘭氣的倒仰,卻不能拿他怎麼樣,吵又吵不過,動手……她有心而無力。
等崔二郎走了之後,文姨娘便怯生生前來陪罪,“都是妾的錯,害郎君遷怒了!”垂淚跪在寧景蘭腳下,露出她纖巧的脖頸。
寧景蘭真是想擰斷她脖子的心都有了,到底還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曾下手,“你且去吧,我哪裡還敢讓你跪在我面前?從我房裡滾出去!”
文姨娘當真從她房裡起身出去了,寧景蘭才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眼前清靜了,外面丫環就來報:“奶奶,文姨娘跪在院子外面了。”
寧景蘭當下臉色都變了,胸膛裡倒似有火在燒,蹭的起身往外走,到得自己院外門,果見文姨娘惶惶跪在院門口,見到她出來眼淚都下來了,跪著向她磕頭:“都是妾的不是,惹的奶奶生氣了!奶奶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此事自然有瞧見的往崔夫人那裡報過去,不過一刻鐘崔夫人便遣了婆子來訓話:“夫人說,咱們這樣家裡,就算容不得妾室,可也不能壞了體面。好歹文姨娘也為崔家開枝散葉,生了磊哥兒呢,奶奶就算要訓她,在房裡就好,何必要攆到院子外面去呢?”
寧景蘭氣恨難言,頭腦發暈,婆母派來的婆子訓話,還得垂頭聽訓,等那婆子走了,將房裡瓷器砸了個稀爛:“當初真是眼瞎了,才嫁了這樣的人家!”更恨崔二郎無情,只聽文姨娘一派胡言,就要找她的麻煩。
果然崔夫人訓完了話,回頭崔二郎知道此事,還要跑來與她分爭,怪她不給文姨娘體面,也是間接不給自己臉。
最開始寧景蘭也想過要讓文姨娘立規矩,可是崔二郎護的緊,如是者三,她在文姨娘手下吃了幾次暗虧之後,崔家人明裡暗裡都怪她品性不夠賢德,連個生子的妾也容不下,好歹自己的肚皮爭氣一點,生個嫡子出來也能立的住。不但自己沒本事生兒子,還怨恨生子的妾室,可見是個不容人的。
到最後,不說文姨娘來她房裡請安了,就算到了院門口,也早早有丫環半著不讓進去,“奶奶說她身上不舒服,不見外人,文姨娘還請回。”誰知道放了她進去,又要生出什麼風波來。
這本就是文姨娘想要的結果,嘴裡還要謙辭幾句:“奶奶病著,我就更應該在身邊侍候著了,怎麼能往外躲呢。”配上她一副擔心的表情,倒真是個恭順的妾室,直讓寧景蘭房裡的丫環們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哪裡還敢讓她進去,恨不得讓她遠了寧景蘭的院子二里地。
“文姨娘的好心奴婢會轉告奶奶,文姨娘還請回吧,恐怕磊哥兒也需要人照料,若是過了病氣給哥兒就不好了。”
寧景蘭院裡的丫環再討厭這個女人,也看出來了,知道惹了她,轉頭崔二郎或者崔夫人就會回頭找寧景蘭的麻煩,為了不給主子惹麻煩,只能忍氣吞聲,待文姨娘還得十分客氣。
文姨娘心滿意足的去了,往崔夫人房裡去瞧磊哥兒的時候,還十分惶恐:“奶奶病著,妾原說要去侍疾的,只是奶奶院裡的丫環攔著不讓。”
崔連浩都已經搭上了東宮,聽說老皇病了許久,指不定哪天太子就位登大寶了,到時候何愁官路。
崔夫人如今對寧景蘭是一點顧忌也無了,只淡淡道:“既然你們奶奶不讓你去服侍,那就多多照看磊哥兒吧。”
到得崔家從洛陽出發,文姨娘都再沒見過寧景蘭的面兒。
進了長安城,崔家人便往舊宅子裡去了,才住下第二日,寧景蘭便向婆婆提起要回孃家。崔連浩早起才去吏部,準備下午往東宮拜訪,崔夫人懸著一顆心,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