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二門不邁的,待人又是真摯誠懇,到底是什麼人這般喪心病狂欲取她性命?”
說到此處,她倚向身側那個溫實的胸膛,將臉深深地埋了進去,悶悶不樂地道,“嬪妾只是覺得,這宮裡真是半分也疏忽不得,一不小心,怕是連性命都不保。嬪妾、嬪妾只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會不會有朝一日糊里糊塗便丟了性命……”
趙弘佑心中一室,一絲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他連忙整整神色,輕摟著她低低地斥道,“胡言亂語,好端端地怎的就論起這生死來了?再者……”他微微一笑,“再者,你這小狐狸刁鑽狡猾,又豈會有糊里糊塗之時?”
蘇沁琬胸口一跳,卻不敢接他這話,悶聲不響地更緊摟著他……
趙弘佑陪著她坐了一會便回了龍乾宮,茉雪遇襲一事他也是上了心的。畢竟,敢這般明目張膽襲擊宮女,此人必有所持!
蘇沁琬摒退左右,一個人獨自呆在寢殿內,越想越覺得茉雪的遇襲或許真與魏良媛的死有著某種關聯。
她深深地呼吸幾下,魏嫻的死始終像一塊石頭壓在她心上,每每憶及都讓她極為難受,這也是方才她選擇將這想法對皇上隱瞞的原因。她實在不希望,將來皇上在查明真相後,又出於種種緣由將真相隱瞞。其他的,她可以不在意,可事關早逝的魏嫻,她卻希望能還她一個公道,也當是全了當初那一份姐妹情誼。
“婉儀,喝碗茶暖暖身子吧!”芷嬋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為她倒了碗茶,奉到她面前,低聲勸道。
“嗯,茉雪怎樣了?”蘇沁琬順手接了過來,卻又放回了桌上。
“太醫開了安神藥,如今睡過去了。”芷嬋回道。論理,宮女傷病是沒有資格讓太醫出診的,可茉雪此事卻事關重大,皇上又開了恩,所以太醫院那邊也不敢怠慢。
蘇沁琬又再沉默不語。芷嬋見狀輕嘆一聲,福了福身子正要退出去,卻聽對方輕聲問,“芷嬋,我是否可以相信你?”
芷嬋一驚,猛然抬頭望向端坐著的蘇沁琬,見她正望著自己,目光復雜難辯,卻又有著無法忽略的猶豫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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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對上她的目光,一時竟無言以對。主子會這般直白地問她這個問題,可謂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但是,亦正是因為這一問,她才醒悟這位年紀輕輕的婉儀,其實並未真真正正完全相信過她,又或者不只是她,還包括這怡祥宮中的任何一人。
“芷嬋冰雪聰明,心思縝密,對我在宮中的境況想必心中有數。表面看來,六宮當中愉婉儀風頭無限,便是燕徐二妃亦要稍避其鋒芒。但是,聰明人便會知道,這樣的風光其實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蘇沁琬輕嘆一聲,卻不再多話。
芷嬋垂眸不作聲。
自家主子的處境她自是心中有數,也就一直為此憂慮不已,可如今她才猛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小看了眼前這位猶帶稚氣的女子,竟不知原來她對自已的處境亦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這皇宮內苑,只有活得清醒之人,才能活得長久。
想到此處,她豁然開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幾個響頭,“奴婢芷嬋,願終身隨侍婉儀,絕無二心,若違此誓,必將……”誓言未盡,卻被蘇沁琬扶了起來。
“我相信你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既然說了便一定會做到,起來吧!”
重又落了座,目光落在微垂眼眸的芷嬋身上,唇邊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她自知自己身邊並無可用之人,柳霜有本事,可卻是皇上的人,淳芊雖有忠心,但稟性率直,並不適宜做些暗裡之事。只得眼前的芷嬋,聰慧有加,行事又穩重,她雖不敢確定她背後是否有人,但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的,經歷了雲蓉一事,芷嬋仍能在她身邊侍候,說明她於自己是無害的。
既然於她無害,而她又急需人手,那便要好好利用起來。若芷嬋真的侍自己以一生忠誠,那她亦會回她以終身誠摯。即使她將來有朝一日負了今日這番言語,只要不傷及她,她亦不會多加追究。
屋裡陷入靜謐當中,良久之後,蘇沁琬才緩緩地將對魏嫻之死的懷疑一五一十朝芷嬋道出。
芷嬋聽罷大為吃驚,“婉儀是指當日魏良媛的死另有內情?”
蘇沁琬沉默地點點頭。
芷嬋皺著眉思忖,當日宮裡頭傳言進宮不久的魏良媛失足落水而亡,當時她便心有所疑惑,只不過因她與那魏良媛素無往來,是以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卻是沒想到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