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妹,趙瀚霆功成歸來後到喬府,她懷著激動的心去尋他,卻見到他與莊馥妍相對而立於樹下,正正是郎情妾意,那一刻,饒得她再聰慧再能幹,也感到了一陣陣密密實實地痛。
哪怕她為他再怎樣耗費心思,卻依然敵不過表妹的一顰一笑。
再怎麼灑脫大度,心裡也總會對莊馥妍有點嫉妒的,可是她更清楚,這種事不過是你情我願,趙瀚霆若對莊馥妍無意,兩人又怎會走到一處去?
頭一回動心,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不得不說,喬英淇有好長一段日子都提不起精神來,偏偏趙瀚霆仍如過去那般,得了空便來尋她比試箭法。對著這麼一個愛又愛不得,放又放不下的人,喬英淇心中又煩又恨又怨,態度自然不會有多好,下手更是不留情,簡直是拿出平生所學,將趙瀚霆往狠裡打擊。
“你可是個姑娘家,怎、怎這般的兇狠?他日會嫁不出去的!”累戰累敗的趙瀚霆,氣喘吁吁地道。
這臭丫頭,真不愧是將門之後!
這話卻一下便戳到了喬英淇的心事,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惱道,“要你管,我嫁不嫁得出去與你何干?!需要你來說嘴!”
見她突然便發了火,趙瀚霆也愣了,只覺得這丫頭脾氣怎麼越來越壞。轉念一想,他說她嫁不出去,對姑娘家來說確是太毒了些,是以,他也不及多想,衝口而出道,“你放心,若真嫁不出去,我娶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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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兩人同時怔住了,還是喬英淇先反應過來,咬著唇望了他一會,隨即一跺腳恨恨地道,“誰稀罕你同情!”
言畢,轉身快步離開了,只剩下趙瀚霆微張著嘴怔在原地,片刻之後,才懊惱地拍了拍腦門。
他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說起這些混話來?女子的親事又豈能輕易道於人前!
“錦囊?”趙弘佑自言自語,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母后去後的那一年,有一晚父皇喝得酩酊大醉,口中直喃喃不止,“錦囊、錦囊,原來是她,竟是她……我早該想到的,除了她還會有誰,還能有誰?”
“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尋一位能與他比肩的聰敏女子,哼,到頭來還不是被矯揉造作的勾了魂魄!”謙王妃恨道。
“……不是的,父皇誤會了。皇伯母,你可記得母后的錦囊是讓何人送去的?”趙弘佑先是低低地說了句,隨即抬眸問。
“誤會?”謙王妃蹙眉,只一會的功夫猛然醒悟,“是了,定又是那莊馥妍!定是她又耍了下作手段,將英淇的心血佔了去!”
不過須臾她又冷笑道,“三番四次被那賤人欺騙,可見色令智昏仍是極有道理的!”
趙弘佑低著頭沉默不語,父皇本就對那莊馥妍另眼相看,莊馥妍拿著錦囊給他時,只稍稍提一句錦囊中是什麼東西便可,根本不用說其他,父皇便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她給自己的。
她說謊了嗎?沒有!她只是沒有明言相告,便是他日事發,也沒人能指責她什麼。行為上的暗示遠比言語上的欺騙更容易迷惑人,那位莊馥妍想來深諳此道。
“後來呢?”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忽視心裡的難受感,輕聲問。
“後來?”謙王妃的聲音有些暗啞。
“後來,你外祖父為救太。祖皇帝而戰死了,你兩位舅舅和兩們表兄亦相繼陣亡,喬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你外祖母本就身子不好,聽聞噩耗後幾乎崩潰。英淇一個姑娘家忍著悲痛,又要安慰母親,又要照顧弟弟,還要撐著整個喬府。”她輕輕拭了拭眼角淚水。
祖孫五人一日之間先後陣亡,往日威名赫赫的喬家可謂遭了重創。一意孤行而中了敵軍埋伏的太。祖皇帝趙重鵬,無論日後他有怎樣大的豐功偉績,午夜夢迴時都永遠無法忘記,因他一個錯誤決定而丟了性命的喬家祖孫,這份悔疚感足足伴了他整整一生!
父兄侄兒逝去,母親又倒下,弟弟年紀尚幼,喬家所有的一切便壓在了喬英淇肩上,她甚至連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的時間都沒有。
趙瀚霆望著她急劇消瘦的身影,心中又酸又難受,他父親的失誤可謂是毀了整個喬家,所釀下的苦果,悉數讓這年輕的女子吞了下去。
“無論再怎麼忙,你都要好好保重自己,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伯母及崢兒想想,他們是絕不能離了你的!”望著那個自今早到如今均沒有歇息半刻的瘦弱女子,趙瀚霆再忍不住上前啞聲勸道。
“我有分寸!”有些沙啞又極為冷淡的聲音。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