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霆呼吸一滯,明白她心中對趙家人到底是有怨的。嘴唇動了動,卻再說不出勸慰之話,只能沉默地跟在她身邊,在她渴了的時候默默地遞上茶盅,累了的時候搬來椅子。
期間喬英淇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並不多作干涉,他遞的茶她喝,他送上的椅子她也坐,卻不與他說半句話。
二人就這般過了數日。
那一日,為喬家軍的去向作了細緻安排的喬英淇,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茶碗時才發現,那個像尾巴一樣跟在身後的趙瀚霆今日竟是沒有來。
婢女察覺她手上動作的遲頓,連忙低聲道,“今日一早,二公子便著人來道,說他今日奉了命要出外一趟,讓小姐千萬記得準時用膳,適度歇息,別把自己繃得太緊。”
“嗯。”喬英淇低低地應了一聲,眼中滿是複雜。他這算什麼意思?是在同情她麼?還是說因為內疚才這樣百般體貼?是,她是怨他父親的,怨他一意孤行,大意輕敵,才連累了她的父兄侄兒。可是,戰場本就莫測,父親他們奮殺沙場,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便是趙重鵬自己,雖活著回來,但也是受了不輕的傷。況且,父親早在幾年前便說過,若是有朝一日戰死沙場,願後人將他身體火化,骨灰灑入河中,讓他順著河水覽盡這片土地。
輕輕嘆息一聲,隨即想到昨日抹著眼淚扯著她腰間帶子,委委屈屈地問她是不是已經不喜歡他了的弟弟喬崢,“小少爺呢?”
“流螢姐姐照顧著呢,小姐放心!”
流螢本是喬英淇身邊武藝最高,又最細心的婢女,家中近日一團亂,她擔心年幼的弟弟,故將流螢撥了去專門照顧喬崢,也免得活潑好動的喬崢四處亂走。
本想著去尋弟弟,卻又有人來報,說夫人又哭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