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又咬牙切齒地暗暗啐一口,那小狐狸哪裡可人了?分明就是個可惡、可恨、沒心沒肺的小混蛋!
可是,要讓他說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氣那日她那番請罪之語?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要是說初時確是氣她那番話,到後來更多的估計便是不忿了。
不忿自己寢食難安,心煩意亂,對方卻悠哉悠哉不以為然,照樣過她的滋潤小日子,絲毫不像旁的女子一般想方設法來討他的歡心,求他的回心轉意。
越想越覺得心裡堵得厲害,他煩躁地衝郭富貴揮揮手,“下去吧!”
郭富貴立即噤聲,恭恭敬敬地躬著身,足下步子卻是與他有幾分發福的身材截然相反,既靈活又飛快地退了出去。
退出了門外,他抬起袖子拭了拭額上虛汗,片刻,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一個自個兒生悶氣,一個偏是像個沒事人一般,該怎麼著就怎麼著,讓人想勸又無從下手,真真是一對冤家!還有那個生悶氣的,明明回回聽了這些話都會氣上加氣,偏又硬是仍讓人事無鉅細地將對方每日都做了什麼向他回稟。
這不就是自找氣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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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便照你的意思去辦吧,緊記切莫打草驚蛇!”京城的鎮國公府竹園內,趙弘佑沉聲吩咐。
坐在他下首的凌淵連忙起身拱拱手,“臣定會萬事小心!”
“嗯。”趙弘佑點點頭,經過這段日子的歷練,這位年紀輕輕的探花郎確是不負他所望,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他得力臂膀。
唇邊不自覺地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轉念間想到宮裡某隻絲毫不將他當回事的小狐狸,笑容一下便又斂了起來,煩悶地端過茶盅‘咕嚕嚕’地灌了一碗,看得凌淵疑惑不已。
想了又想,趙弘佑終是忍不住問,“你可曾養過小動物?”
凌淵一愣,隨即搖頭,“不曾養過,不過,孩童時曾幫著人照顧過幾只兔子一段時日。”說到這,他眼中浮現一絲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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