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腳走的,他們則是坐馬車,速度自然是快。
“阿爹,你這是作甚?月牙的賣身契,我帶著呢?為啥要給她?”
李三小姐走了上去,揮了揮手示意徐管家趕緊下去,她有話要單獨和李老爺說。
“嫣如啊,你要月牙的賣身契作甚,只是一個丫鬟,而且月牙的賣身契於情於理都要給她的。當初她替嫁的事情,咱家做的已經是……”李老爺長嘆一口氣。
李三小姐則是一笑:“阿爹你什麼時候也這般的婦人之仁,以前你總是說阿孃乃是婦人之見。月牙怎麼了?那是她的命,她本就是被買入咱家的,為奴為婢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我們。我們也是拿了真金白銀買的。至於傅家的事情。阿爹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當初月牙也是以李家小姐出嫁的,那婚事辦的都體面啊。若不是這般,她一輩子怕都沒有這麼體面的婚事。再說,我們李家不是也有陪嫁。”
李老爺聽著李三小姐的話,不置可否,他只是一直坐在那裡默默的聽著李三小姐在說話。
“可嫣如,即便這樣,月牙的賣身契我們也沒有理由不給,她既是已經出嫁了,賣身契自然也是要跟著去了。”
“阿爹,此言差矣。雖說理是這樣的理,可如今傅春海不是已經死了嗎?既然她男人死了,月牙也沒孩子,月牙上也無公婆。我們李家不就是相當於月牙的孃家了。月牙嫁到傅家確實是我們李家不厚道。這月牙如今年紀也不大,如今賣身契在手,到時候給她再尋一門婚事,到時候人家不都說爹爹你是仁義之人。再說爹爹你也知曉,馬上我們和傅家就是一家人了。月牙和我算起來也是妯娌了,我們又是乾姊妹,到時候總不能我嫁了好人家,你就不管月牙了吧。”
李三小姐嘴巴那是真的能說,絕對是歪理一套一套的,李老爺如今竟然覺得李三小姐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
“只是仲安那邊,要賣身契這件事情。嫣如你看,這到底該怎麼回呢?”
李三小姐見已經說動李老爺了,立馬就展顏微笑,忙走到了李老爺的身邊:“阿爹,你瞧不日我們就到上京了,到時候我和仲安的婚事一定,月牙賣身契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什麼賣身契不賣身契的。我覺得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將月牙許一個好人家。到時候你就是李大善人了。”
李老爺被李三小姐這麼說的,那是心花怒放。因為替嫁的事情,李老爺在徽州商行備受排擠。畢竟怎麼說,大多數人都知曉那件事情不厚道。人心都是肉長的。
“這倒也睡,只是如今我手上沒有適合月牙的人,這門親事自然不能說的太差了。”
“阿爹,你記得我明表哥了,表嫂已經過世多年,一直都未娶親。他模樣也周正,膝下也無一男半女的,月牙嫁過去,肯定享福。你說是不是?”
“明表哥?你是說子明啊,子明這人倒是也不錯,就是好賭了些,他那家業大倒是大,再大的家業也止不住好賭啊。”
李三小姐口中的明表哥,就是張明遠,字子明,為人倒是長得還可以,家業也是有的,也讀過書,算是一個讀書人,就是在讀書上面造詣不高。
做生意上面還有那麼一點悟性,就是從小就好賭,這些年也敗了不少家業,只是此人生財有道,加上家業豐厚,倒是也還能夠勉強支撐著住。若是月牙嫁給他的話,從李老爺這個角度來看,那絕對是高攀了。
怎麼說月牙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孃家沒有一點幫襯。
“阿爹,那不是因明表哥沒人管嗎?這男人身邊沒個女人怎麼能行呢?想當初表嫂還活著的時候,明表哥你也知曉,他不是也不賭嗎?還不是被表嫂給管的。月牙若是嫁過去了,明表哥身邊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月牙,阿爹你也是知道的,多勤快的人,雖說家世弱了一點,蓋不過人家持家有方,你瞧傅家當年那種光景,月牙不是都撐下去了嗎?”
李三小姐這麼一勸說,李老爺這邊也是連連點頭。
“這說的也是,月牙是挺勤快的,這我知道,子明身邊確實是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到時候我出頭牽個線,就將月牙許配給他。到時候我們家在賠嫁妝,就權當做善事了。”李老爺覺得他準備賠嫁妝給月牙,那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了,畢竟以李老爺這種人,從來都是將錢財看得非常的重。此番他願意割肉,那就是莫大的恩典。
“阿爹,你就是心善,月牙若是知曉了,肯定會好生謝謝你。總算是有了一個好歸宿。”李三小姐說著就扶著李老爺出去了,她們還要趕時間,時間不等人,李三小姐也想快點見到傅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