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一點點小權力,每天都痛並快樂著。
燕子恪一如既往地忙,越到年下越是公事冗雜,有時候乾脆下榻在公署裡,回家的時間都沒有;燕三老爺燕子恆,近視是硬傷,啥也幹不了,就這樣老太太都沒放過他,讓他每日下班回家後沒什麼事就寫對聯,不僅寫自家要貼的,還要寫送人的,反正這位看不清也不妨礙字寫得漂亮,所以除了對聯外還要寫書法卷軸,預備了過年時當節禮送給朋友裡喜歡書畫的人家。
燕四老爺就不指望了,聽說跑到臨城參加什麼賭友大會去了,能在過年之前趕回家來就不錯。
燕七也挺忙,崔晞近來也休學了,專心致志地研究房車,崔家在京都有好幾間木鋪,門店後面有院子,木匠們平時就在院子裡做工,崔晞每日都去那院子裡指揮自家的能工巧匠們按著他畫的圖紙造車,燕七也去湊熱鬧,提供一些建議和比較先進的思路,比如利用齒輪、軸承、滑輪組等等機械零件裝在車底連線車輪,可以力半功倍地驅動馬車前行,否則馬車裡構件太多,使得重量過大,會給馬也造成很大的負擔。
“你已經跟家裡說了?”燕七問崔晞。
“還沒,”崔晞不以為意地道,“只說高醫師令我在家中休養,我娘就信了。”
燕七也就沒再多問,每天同崔晞一起造造馬車,出去吃吃飯,逛逛街,買買出行要用的東西,日程安排得還挺滿當。
不知不覺間時已進入臘月半,綜武比賽的半決賽過後,兩支進入總決賽的隊伍也已決出,王者紫陽隊毫不意外地連續數屆進入最後決戰,另一支將與之角逐冠軍的隊伍也沒有什麼懸念,是紫陽隊的老對手麒麟書院。
在臘月十一的總決賽第一回 閤中,紫陽隊以三人的優勢客場戰勝了麒麟隊,臘月十八是第二回合,也是最終戰,這場比賽吸引了數以萬計的綜武迷到場,然而場地畢竟有限,只有達官貴人及部分大半夜就來佔地兒的平民進得了場內,大部分的觀眾都未能入場,只好在場外聽個動靜,這個時候有一類被大家稱為耳報神的好事者就成了主角,在場內場外來回跑著彙報場中最新的動向。
“紫陽隊開場先聲奪人,炮擔當餘心樂遠端出箭,直接箭殺麒麟隊的將!麒麟隊的將!”
“麒麟隊不甘示弱,五個兵皆帶了箭,連帶著兩個炮,七人連續放箭,場中形成一片箭雨!紫陽隊的馬陣亡!紫陽隊計程車陣亡!”
“麒麟隊隊長穆御幹掉了餘心樂!幹掉了餘心樂!”
“麒麟隊的戰神田深對上了紫陽隊最強新人丁翡!田深對丁翡!這是本屆賽事中最強的一場單對單決鬥!”
“丁翡失一分!”
“丁翡失兩分!”
“丁翡失三分!”
“丁翡失四分!”
“——丁翡陣亡——丁翡陣亡前擊中田深——田深陣亡——雙方同歸於盡!”
“麒麟隊炮陣亡!”
“麒麟隊馬陣亡!”
“——紫陽隊帥陣亡!”
“紫陽隊炮陣亡!”
“紫陽隊突然展開了大舉進攻!”
“紫陽隊和麒麟隊進入了肉博戰!”
“紫陽隊太瘋狂了!我的娘!攻勢根本無法擋!根本無法擋啊!”
“——紫陽隊贏了!紫陽隊奪魁了!剩下五人,全殲麒麟!紫陽隊!四連冠!”
“噢噢噢噢噢!”
武玥擦了把頭上的汗:“我天,光在外頭聽著耳報神報戰況都跟著緊張出一身汗來,這要是在裡頭現場看,這還不得激動瘋了?”
五六七八組合連帶著武珽及錦繡綜武隊的幾個隊員沒能擠進場裡去,只得在外頭站著聽完了整場比賽。
“幾時咱們的比賽也能有這麼多人看就好了。”錦繡隊員甲不無羨慕地道。
“前提是明年咱們還能打進精英賽並且再次遭遇紫陽。”錦繡隊員乙十分悲觀,“燕小七明年就不在了,這可是咱們隊的一大損失啊。”
“燕小七你就這麼忍心拋下我們不管啊?”大家把炮口指向燕七。
“被你們說得我心都酸了,”燕七道,“為證明我永遠與你們同在,明年比賽上場時只管報我的名號!我在遠方精神上罩著你們。”
“籲——”眾人一起噓她。
“要走多久?”武珽趁著大家一起往外擠著離場的功夫,將燕七拉到旁邊問。
“沒準兒,三五年都有可能。”燕七道。
“這是塗彌的意思?”武珽偏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