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動手,勝算不大,若事關其他也還罷了,這是為著燕小胖,不能忍也要忍!要動手,就定要一次便讓對方一敗塗地,否則寧可忍!
到邊關參軍是為的什麼?做了驍騎營的急先鋒是為的什麼?數月征戰,出生入死,拼盡一切也要活著又是為的什麼?!
不能讓這一切毀在意氣之爭上,把脾氣拿出來,那是本能,把脾氣壓回去,才是本事!
元昶額上的青筋狠狠蹦了一陣,最終還是將戰戟丟下,冷冷道了聲“知道了”,歪身躺回了鋪上,不再理會蕭宸。
燕七帶著軍醫老扁回來的時候,見倆傷號一邊一個都乖乖地在自個兒鋪上躺著,不由還納了一悶兒:自個兒說的話什麼時候這麼好使了?等等,這倆貨不會其實已經把對方的腳筋挑斷脊椎打折了吧?!
過去瞅了瞅比較嚴重些的元昶,這貨剛才垂死病中驚坐起時繃裂了傷口,這會子血都從繃帶裡浸出來了,見躺在那兒拿眼瞪她,一副要活吞她的勁兒,忙沖人友好地擺擺手:“可別亂動啊,身上的傷口反覆開裂會化膿的,這麼熱的天,很容易感染,不要總讓人擔著心啊。”
“嘁,”元昶牙縫裡呲出字兒來,“誰擔心?!你嗎?燕小胖,你是不是減肥減的把心都減成肉渣兒了?!”
“肉渣兒再小也是肉啊。”燕七嘆道,“你餓不餓?給你端肉湯喝啊?”
“少在這兒給我裝傻!”元昶還要再瞪,卻被那軍醫的一顆扁頭擋住了視線,沒好氣地給他拆繃帶——麻蛋的老子給你纏成木乃伊容易嗎!你看著——老子這回非特麼把你纏得屁都放不出來!
燕七又去看了看蕭宸,見這位倒是沒什麼事,把手裡的水碗放在他旁邊的矮几上,另一碗放到元昶那兒,然後就準備離開,卻聽得元昶在那兒叫她:“燕小胖你幹什麼去?!老實待這兒!”
“咳,待在這兒的話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繃帶下面穿衣服了嗎?”燕七靦腆地對手指。
“……”
“窮興奮個什麼勁兒!血濺老子一臉!”老扁怒道。
“燕——燕小胖你一會兒過來找我!”元昶聲音又裂成了八瓣兒。
燕七從帳篷裡出來,趕緊往沙岩那邊去,她老爹這會子說不定都已經風化掉了,從營帳區繞出來,遠遠地卻見她爹站在沙岩上正同倆人在那裡說話,一偏臉瞅見她,抬手衝她一招,燕七就走過去,先同那倆人打招呼:“武大伯,武大哥,好久不見啊。”
武長刀眼珠子險沒掉出來:“我日姚老狗個祖宗的!你這丫頭片子怎麼在這兒?!”
“想我爹了唄。”燕七道。
燕子忱在旁邊笑,明知這小丫頭盡撿好聽話說,可他偏就心甘情願地當真話聽了——這他孃的就是有女兒的滋味嗎?
“燕子恪那二乎叨叨的貨許你一個人來塞北?!”武長刀仍不肯就信。
二乎叨叨是什麼鬼……
“並不只我一個人啊,小九也來了。”燕七道。
“……”這就更牛逼了臥槽,還帶一拖油瓶呢!
“小七又瘦了不少啊,”武家大少爺武�����睪脫嗥叩潰�饢晃蘼巰嗝不故切願穸妓媼慫��涑さ叮���┚褪且桓瞿W湧壇隼吹模�霸趺醋牛�饈羌弊乓�奕肆耍俊�
“……啥因果關係啊這是,別老以為我們女孩子一輩子沒別的事兒幹成天光想著嫁人啊!”燕七對這幫直男的傳統認知大為不滿。
“哦?那除了嫁人你們還想什麼?”武��ξ省�
“嫁人上人。”燕七道。
“……”
“說到親事,”武長刀大嗓門地瞅向燕七,“你們長房的二姑娘又是怎麼和我家小二捏咕到一起去的?”
武琰和燕二姑娘的婚事武家自是早早寫了信給武長刀,武長刀雖未反對,心下卻還是覺得有點遺憾,倘若小二沒有丟掉那根胳膊,他還想著讓兒子求娶燕家小七來著,燕家第三代裡他唯一最看著順眼的就是這個燕小七兒,說不上是為什麼,就是覺得這孩子身上有股子看慣生死的淡然,像他們這些當兵的。
“這事兒您得問武二哥啊,”燕七正答他,“我還想知道怎麼回事呢,一邊養著傷一邊就把我二姐哄到手了,啥都不耽誤,多大的能耐啊。”
武家爺兒倆哈哈直笑,心裡頭也放下了塊石頭,大兵們雖然自個兒看慣了生死,但什麼事放在家人身上,那都永遠是最深的牽掛。
“聽說日子定在六月了?”武��恃嗥摺�
“是啊,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