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如何聯絡到他的,如今已被大伯帶回去準備細問。”
“希望這一次能有所突破。”燕七道,接著便把要去蕭宸家的事跟燕九少爺說了。
燕九少爺看了看蕭宸,也沒有多說,幾個人隨著人流出了賽場,騎馬的騎馬、乘車的乘車,一路往蕭府行去。
蕭天航今日休沐在家,聞得燕家姐弟倆上門,先是心下一喜,再是一驚,隨即又是一嘆,頗有些認命地答應了燕七要來書房見他的請求,讓人重新泡了好茶,甚而還端了幾碟子上好的點心,靜靜地等在書房裡。
一時看見燕七進門,還是忍不住動了形色,站起身望住她,眼底是掩不住的關切和感慨。
“您別跟我這麼客氣呀,”燕七大大方方地走進來行禮,“一會兒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好,好,”蕭天航邊點頭邊笑,“坐,安安,坐吧。”
待燕七落座,蕭天航看了她一陣,這才探了肩微笑地看著她問道:“安安此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一是來看看您,再一個是想跟您提前打個招呼,可能今年過年的時候呢,我就要離開京都了,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來,也沒有辦法再上門來看望您了,您保重好身體,讓蕭宸好好孝順您。”燕七道。
蕭天航一驚,忙問:“你這一次又是要去哪裡?”
“和我大伯出去玩玩兒。”燕七道。
“和他?!”蕭天航皺眉,“你不上學了麼?這個年紀……家裡人可有在為你說婆家?”
“嫁人的事暫時不著急,”燕七道,“我更想出去玩一玩,遊覽一下名勝山水什麼的。”
蕭天航凝眉看了她一陣,道:“只你們兩個人去?”
“可能還會有我的兩個朋友。”燕七道,“但我看著蕭宸的意思,好像這一次還要跟我們一起去,不過這件事我是不贊同的,所以來和您說一聲,希望您能夠阻止這個調皮的傢伙。”
蕭天航毫不遲疑地信了燕七這一本正經的謊話,果然眉頭皺得更深了,沉著聲道:“我不會允他去的,好男兒當胸懷大志,豈能成日總想著玩兒!”
“說的可不就是這話,”燕七道,“然而我看著他近來似乎心事重重,情緒不是很對頭,對未來也很有些迷茫的樣子。”
蕭天航眸光微動,皺著眉一時無話。
“我想也許他是在被他的身世問題困擾著。”燕七直言道。
蕭天航猛然抬起眼來看著燕七。
“蕭宸是什麼樣的性子我想您比我還要了解,他對您是無條件地信任著的,可是現在他好像對您有了信任危機。這當然不是說他在懷疑您會害他或是怎樣,只是因為您對他的隱瞞,讓他覺得自己不被信任。他是被過繼來的,我想每一個被過繼的孩子都會擔心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的養父母不夠愛自己。而眼下,您沒有對他付出您的信任,我想他難免會覺得擔心、恐慌或是迷茫。您出於對他好的目的而採取的隱瞞措施,反而傷害到了他,所以他想和我們一起離開京都的心情應該不難理解,他是怕受到更多的傷害,因而本能地產生了一種逃離的心態。”燕七說著看著蕭天航,“蕭宸幫過我很多忙,甚至陪我幾次出生入死,他是我的好朋友,好搭檔,好兄弟,所以我希望在他遇到難題的時候,能夠幫得上他。請您恕我冒昧,有一個問題我確實很想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您不能把蕭宸的身世告訴他呢?”
蕭天航嘆了口氣:“安安,你說的我未嘗不知,然而那真相過於沉重,我不希望宸兒揹負著如此重的一個包袱去過下半生。”
“無論真相如何,都改變不了是您把他養了這麼大的事實,不是嗎?”燕七道,“如果蕭宸得到了真相後就罔顧這個事實,那麼他的下半生無論過成怎樣都不值得您再操心了。而若他還注重這個事實,那麼無論真相如何,也都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因為在他的心中,您就是他的父親,真相替代不了十幾年積累的情感,也應該擊不垮一個真漢子養出來的另一個真漢子,告訴與隱瞞真相的唯一區別就是,他能否在您這裡得到充分的信任感,換句話說,他能否毫無芥蒂地做您的真正的兒子。”
蕭天航不語,緊皺的眉頭略微有了些鬆動,燕七靜靜地待他想了一陣,良久方又開口:“如果您能信得過我,不知是否可以對我說一說那真相?”
蕭天航看了看她,吸了口氣才要開口,卻聽她又道:“啊,果然,我這個外人還是有點越界了,提出了讓您為難的要求,請無視我剛才說的話吧,很抱歉,我剛才顯得太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