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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就想躺下睡了。”燕七把炕几上的糖果碟子推到燕六姑娘面前。
燕六姑娘拈了顆蜜餞,卻不往嘴裡放,只輕輕投進面前的茶杯,笑道:“卻還有‘冰簟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的句子。”
“你再念詩我就真困了。”燕七道。
燕六姑娘不好意思地垂眸笑了笑,端起茶來抿了一口,道:“好香的茶,甘露潤蓮心。”
“大老爺賞我們姑娘的,”煮雨在旁邊嘴快道,“聽說是今年的夏貢,南方那邊鬧旱災,統共收了沒多少,莊王爺向萬歲爺討要了幾回都沒能得,大老爺直接就讓人拿了一罐子賞了我們姑娘,後來又說喝綠茶當以玻璃器為佳,又讓一枝送了套玻璃茶具來,襯著綠茸茸的茶葉,果然是清亮透徹,好看得緊!然後吧,吧啦吧啦吧啦……”
“頭疼……”燕七道。
煮雨閉了嘴,乖乖出門讓小廚房的婆子給燕七和燕六姑娘湃水果去了。
姐妹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無非是什麼顏色的衣服繡什麼樣的花兒好看、暑熱時節吃什麼能有胃口、花園子裡的哪朵花兒開了哪朵花兒謝了哪朵花兒老招蜜蜂……後來燕六姑娘又使人回房拿了針線過來,和燕七盤腿兒在炕上對坐了繡了一陣,到了中午方才告辭回去。
吃過午飯,自是要美美地睡上一大覺,夏日的午後陽光灼人,莫說滿院,滿府裡都是一派悄靜,下人們能躲的都躲去睡了,不能躲的站在陰涼裡靠著牆打盹,知了們也息了聲,一個個掛在柳枝子上挺屍。
燕七睡著睡著被熱醒了,睜眼看看屋角冰盆,化成了水後都蒸發了小半盆兒,煮雨烹雲都不在房中,院子裡仍舊安靜,沒有半個人影。
燕七坐起身扇扇子,好半晌才聽見外頭腳步聲悉悉索索地進了堂屋,然後是烹雲壓低了嗓音的說話聲:“此事莫教姑娘知道,沒的跟著生氣。”
“姑娘又不傻,屋裡冰沒了還能沒察覺?!”煮雨氣鼓鼓地道。
“總歸冰庫的管事說了,晚飯前就能有,姑娘一會子若是醒來,你伺候著先請姑娘沐浴,我現在就去別的院子看看,若他們有多餘的,少不得厚著臉皮先借一塊來……”烹雲語氣裡也有幾分不快。
“這才供冰的頭一日就出岔子!說什麼庫裡的冰凍得太死都結成了一整塊,若要鑿下來還需花時間——早幹什麼去了?!難道老太太大太太三太太屋裡沒了冰也要她們等著?我看那起眼高手低的刁奴就是見人下菜碟兒!拿我們姑娘不當回事兒!”煮雨越說越氣。
“行了,消消氣,吃個瓜。”燕七趿鞋下床走到門口。
“姑娘……”煮雨眼一紅嘴一癟,“若是老爺太太在府中,斷不會是這樣的光景……”
“別委屈了,你和烹雲吃個瓜,叫上沏風浸月去別的院子找要好的玩兒去吧,順便蹭蹭她們屋裡的涼氣。”燕七道,“吃晚飯前回來就行,總不能那個時候冰還送不來。”
今天和昨天的溫度沒有太大不同,昨天沒有冰都能忍得下來,今天也一樣能忍得下來,燕七雖然怕熱,可也沒有那麼嬌氣,為著這麼點兒事去找人理論,實在還不夠麻煩的,天這麼熱,來回走著去告狀都嫌燙腳得慌,再說,那個管冰庫的聽說是燕大太太嫡系手下誰誰的親戚,不看僧面看佛面,真若叫嚷起來,為難的是某人。
當然,如果以後天天都這麼著,那就要另說了,燕七還沒好脾氣到忍氣吞聲的地步。
煮雨烹雲一人啃了兩塊瓜,然後打水進來服侍燕七洗了個澡,見倆丫頭熱得舌頭都快吐出來了,燕七便讓拎幾桶井水進屋,滿地放著,也能增加幾絲涼意。
好容易熬到晚飯前,冰庫使人把冰送來了,一共四塊,四個屋角各放一塊,煮雨將冰放好後對著瞅了半天,用肘一拐烹雲:“我怎麼覺得這冰比此前用的小了不少?”
烹雲看了看,眉毛就皺了起來,壓低聲音道:“是小了!我去問問怎麼回事,你且先別教姑娘知道。”說著出門又去了冰庫,半晌氣鼓鼓地回來,和煮雨道,“朱順說是因從冰庫運到坐夏居這一路化了些——簡直就是鬼扯!之前送來的怎麼不見化?!再說那冰又不是直曬在太陽下面送來的,上面還蓋著厚棉被呢!”
煮雨跳起來就要衝去找那朱順理論,被烹雲給拉住:“你去頂什麼用!人一口咬定冰就是化了,你能怎麼著?何況人後頭有靠山,他女婿是貢嬤嬤的外甥子,咱們同他鬧,那不是打了貢嬤嬤的臉?滿府裡因著大太太誰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