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上香。”兄妹倆異口同聲地撒謊。
“今日閉寺,不接待香客,請二位施主回吧。”和尚跑到近前,雙手合什向二人行禮。
“你們也要過節嗎?”燕七問。
“今日有禪課,恕不能接待二位了。”和尚抬起臉來微笑。
燕四少爺不動聲色地在旁邊觀察這和尚,卻見神色坦然,既不慌張也不迴避,說話聲中氣十足。
“好吧,那我們改日再來。”燕七道。
和燕四少爺退出門來,見那和尚仍將門虛掩了,也不落栓,聽得腳步聲向著正殿的方向走回去了。
“剛才那和尚似乎也不見緊張,難道兇徒不在這座寺中?”燕四少爺撓撓頭。
“兇徒就在這寺裡。”燕七卻道,“四哥你把馬解了,我們去後面。”
燕四少爺連忙去解馬,一行跟著燕七往後走一行問她:“七妹,你怎確定兇徒在裡面?”
“剛才的和尚不是真和尚,”燕七道,“他的頭髮是剛剃的,頭皮上沾著幾根頭髮碎渣,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的身上有血腥味兒。”
“血腥味?我怎沒聞到!”燕四少爺驚歎,卻也不再多問,只管跟著燕七往寺後繞。
血腥味,上輩子聞得多了,這輩子也仍然逃不過燕七的鼻子,而燕七沒有說的是,這個和尚身上除了血腥味兒,還有戾氣,戾氣不是靠聞出來的,是靠身經百戰的經歷感知出來的。
兩個人繞到寺後,找到一株大槐樹,將馬拴了,燕七就看看院牆,足高一丈,便是樹幹距著院牆也有著十來米的距離,卻是二話不說,攀著樹幹便向上爬,燕四少爺見狀連忙跟上,爬樹可是他的拿手活,然而爬沒幾步,向上一瞅,燕七已經攀至了主枝枝杈處,不由一愣。
待燕四少爺也爬上來後,燕七便和他道:“四哥,你守在這裡,我進去看看,如果看到有人追著我出來,你就放箭掩護我。”
“我和你一起進去!我得保護你!”燕四少爺這次不肯從善如流。
燕七想了想,道:“那這樣吧,如果你能從這兒進去,你就跟著我進去,進不去的話就守在這裡等著掩護我,好不好?”
“好!”燕四少爺連忙點頭。
“那我先來。”燕七說著攀了老槐樹的分枝便向著院牆的方向爬去。
燕四少爺沒敢立即跟上,這樹的分枝太細,無法承受兩人的重量,只得先站在主枝杈上看,結果越看眼睛瞪得越大——七妹這哪兒是在爬啊,這完全就跟小猴兒似的在枝杈間悠來蕩去暢行無阻啊!
這老槐樹的樹冠很大,雖然樹幹離著院牆很遠,但樹冠已經能遮到院牆以內,可是樹冠的末梢是越來越細的,根本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要想靠著樹枝攀進院牆裡去,壓根兒就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他的七妹卻就真的這麼著在他的眼皮底下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攀著枝枝杈杈一路接近院牆,不等攀到細梢處,已是抓著枝子向前一蕩,人從樹上飛出去,準而又準穩之又穩地落在了牆頭上!
燕四少爺張大了嘴,印象裡一直胖乎乎木墩墩的小七妹怎麼突然間就變得如此輕盈伶俐?!不,不是伶俐,是凌厲!那在枝間悠盪的動作,那飛在空中落向牆頭的姿勢,無不透著一股子精練利索,甚至利索得近乎了冷酷。
燕四少爺終於知道為什麼燕七要提出方才那個要求了,因為他根本做不到像她這樣從樹上進到那寺院裡去,這樣的分枝他爬到一半恐怕就會墜斷樹枝掉下地,而他七妹卻是直接從這一半的地方悠出去落上牆頭的,就算他也能悠出去,他也毫無把握能正好落上牆頭並且能穩得住身形。
他不明白燕七是怎麼做到一次就能成功的,而且看得出來她並不是碰巧,跳十次她十次都必能成功,換一個別的地方跳她還是能一次成功。
燕四少爺選擇了留在樹上,看著燕七衝他擺了擺手後就從丈高的牆頭上縱身躍了下去。
燕七跳下樹,沒有急於動作,背上的弓拿下來握在手裡,指間夾了一支箭,原地觀察了一陣地形,再向著前頭的佛殿張望,隔著鑲玻璃的後窗,只能看到一尊塗了金粉的大佛像的背部,然而再看兩邊的粉牆上——有人影晃動!
燕七並沒有先往那殿的方向去,反而折向對面沿院牆而建的一溜僧舍,僧舍的門窗未嵌玻璃,而是糊的窗紙,裡面的人看不見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裡面。
燕四少爺在樹上舉好自己的弓箭,嚴肅認真地瞄著燕七行進的方向,他看到她步履輕盈,像是奔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