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那男子用力捶了捶身下的黃土,激起一層沙土,不過他並不在乎,繼續喜滋滋的說:“計劃進行的這般順利,也不枉咱們在外頭溜達這些日子了。”
演戲什麼的、釣魚什麼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呀。
阿大心裡也是贊成的,不過他是頭兒,有些話屬下能說,他卻不能非議的。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好了,事情已經成了,咱們也該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說罷,阿大小心的將千里眼收進腰間的牛皮袋中,爬起來,對一干兄弟道:“兄弟們,檢查下自己的乾糧和水!”
眾人紛紛起身,開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行囊。
阿大這麼提醒也是有原因的,接下來他們還有一場惡仗要打,且在開戰之前,他們還要隱住行藏。生火做飯什麼的就不用想了,中間也沒有補給的地方。所以只能靠身上帶著的這些乾糧、肉乾等物了。
一番忙碌過後,阿大一揮手。眾人齊齊上馬,朝著馬賊離去的方向追去。
……
眾馬賊回到土堡,還不等他們下馬,便有幾十個漢子圍了上來,更確切的說,那些人是衝著十幾頭駱駝而來的。
領頭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相較於眾馬賊的高鼻深目,這位的五官就平板了許多,且膚色也很是白淨。一看便是個常年在室內待著的人。
“安隊長,今日收穫不少呀,這、這些都是香料?”
白淨男子先圍著駱駝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邊抽動鼻頭,確定箱子裡都是上好的香料,他這才滿意的踱到馬賊頭子近前,笑眯眯的問道。
馬賊頭子已經從馬上下來,看到白淨男子,他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不屑。抱拳道:“回董郎君的話,沒錯,屬下等已經將所有的貨物都取了回來!”
白淨男子拍了拍馬賊頭子的肩膀,假意讚道:“嘖嘖。還是咱們安隊長厲害,每次出去執行人物,從未有過失手。呵呵。這次又是滿載而歸,某給你記一大功!”
馬賊頭子長得極為壯碩。個頭足足比白淨男子高出一頭。白淨男子幾乎是踮著腳尖才能順利拍上對方的肩膀,偏他又刻意做出一副威儀的上官模樣。場面多少有些搞笑。
馬賊頭子忍著把肩上的手拍掉的衝動,再次拱手道:“董郎君謬讚了,這次能順利完成任務,也都靠著董郎君的英明指導,以及眾弟兄的死力拼鬥。”
說到這裡,馬賊頭子一指那十來個傷員,“這幾位尤為勇猛。”
白淨男子順著馬賊頭子的手指,緩步踱到傷員近前,故作關切的問候了一番,然後迭聲讓人把他們抬下去醫治。
“安隊長和其它兄弟也辛苦了,我已命人準備好了熱騰騰的羊肉銅鼎,極品滴露春也熱上了,大家先去用飯吧!”
白淨男子說得極為大氣,但接下來,他便轉身對擁簇他的幾十個手下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東西放進地窖裡。咱們下個月的供給,還要指望它們呢。”
“是!”
眾人齊齊應聲,歡樂的一擁而上,砍繩索的砍繩索,抬箱子的抬箱子,忙活得不亦樂乎。
“頭兒,咱們就任由他們把東西搬走?這、這可是咱們拼死弄來的呀!”
嘍囉甲有些不甘,挪到馬賊頭子近前,低聲抱怨道。
馬賊頭子什麼都沒說,只定定的看著那些人搬走他們的戰利品,沉默良久才輕斥道:“混叫什麼,我安索基算什麼頭兒,咱們真正的校尉是董遠!”
嘴裡這麼說,可他張嘴就直呼上峰的名字,顯見對這位董校尉也沒多少敬意!
嘍囉甲癟癟嘴,含糊的嘀咕道:“呸,他也算校尉?整日只知道在堡裡吃酒玩鬧,別說出去執行任務了,就是每日的例行出操,都不見他的人影。哼,若不是靠著他大兄,他、他算個p呀!”
馬賊頭子,也就是安索基,他的腮幫子突突跳了幾下,旋即喝道:“行了,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走吧,咱們去吃飯!”
功勞一次次的被這個小白臉搶走,安索基怎會不生氣,不過形勢比人強,誰讓人家是董達的親弟弟呢,就算他把狀告到董達那兒,董達也不會把董遠怎樣,反而他和他的兄弟們會沒有好日子過。
唉,沒辦法呀,董達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救了他,又給了個容身之處,也算是對他有恩。
另外,他手下雖有一百來號突厥勇士,但董達還留了近三百的唐人府兵在土堡,他就算想造反也不敢輕易動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