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索基不敢動手,有人卻敢。
傍晚,剛剛搬進庫房的箱子裡便有了悉悉索索的響動……(未完待續。。)
☆、第356章 再戰立威(六)
湟水,州府衙門。
崔幼伯、郭繼祖等一干鄯州的官員全都坐在大堂後側的議事房,一起商量政務。
話說自從去年賀魯兵退,鄯州開始重建,而鄯州的州府衙門也終於步入了‘正軌’。
這個正軌,主要是指鄯州的行政工作變得正常了,即整個州府衙門當家做主的不再是二把手郭別駕,而是刺史崔幼伯。
按理說,刺史是一州之長,是總攬事務的一把手,崔幼伯排在郭別駕之上,再合理不過。
然而,作為一個在鄯州作威作福十幾年的土皇帝,郭繼祖看著坐在首位上的崔幼伯,別提多不順眼了。
這個小子,年紀不過三十,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但自他來到鄯州後,不過堪堪兩三年的功夫,竟逼得自己在衙門無立足之地。
這麼說或許有些誇張,但郭繼祖明白,若任由崔幼伯這般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多年經營的地盤便會被他一步步蠶食,而他郭繼祖則會被崔幼伯一腳踢回家養老。
郭繼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雙昏黃的老眼從崔幼伯身上緩緩滑到圍坐在四周的諸位官員身上,這些人,過去都是仰著自己的鼻息過日子的(除了新上任的湟水縣令長孫豐),如今卻都像個恭順的奴婢巴結著崔幼伯,這種巨大的反差,怎能不讓郭繼祖不心生怨恨?
定要把崔幼伯趕出鄯州。即使不能,也要打壓一下他囂張的氣焰。
唉,只可惜武氏那個賤人,竟然中途背叛,白白浪費了他恁多的安排,真是可惡。
不過幸好他還有石三。這小子平時看著悶聲不吭的。辦起事兒來倒也爽快,昨兒來回稟他,說是已經探到了崔家存放火器的庫房,而董達那邊的馬賊也準備就緒,只等擇日行動了。
“就再讓你得意兩天!”
看著侃侃而談的崔幼伯,郭繼祖心中的小人陰暗的笑著,他相信。一旦拿到那些火器,土堡的那些匪兵定能成氣候,有了這支彪悍又武器先進的奇兵,他何愁不能壓制崔幼伯?!
一想到崔幼伯被他死死轄制的樣子,郭繼祖就一陣快意,唇角忍不住的上揚。
就在此時——
“呵呵,看來郭別駕也同意我的話呀!”
崔幼伯掛著一抹標準的淺笑。淡淡的說道。
同意?同意什麼?勞資啥也沒聽到。同意個鬼呀?!
郭繼祖一臉茫然,還是崔幼伯‘體貼’,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經過一年的休養,三縣受損的田地已經重新耕種上了,不過,前些日子我去湟水視察河工的時候。發現還有大片的荒田無人開墾,想來是因著戰事。許多農戶或死、或逃,將好好的田都荒廢了。”
什麼?荒田?!
靠,你崔幼伯那是什麼眼神?
那哪裡是荒田,誰家荒田上還種著莊稼?
那分明是他郭家的田莊,好不好?!
孃的,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湟水河兩岸,水草豐美、土地肥沃,是整個鄯州最好的地方,沒有之一,那裡能有荒田?
郭繼祖正欲發飆,耳邊又傳來崔幼伯的聲音:“咱們經過一場戰事,有百姓傷亡,原來的田畝冊子就有些不準。另外,亦有從西州、庭州逃過來的難民,聖人仁慈,特許那些難民重新落籍,而朝廷制令,凡我大唐子民,年滿十八歲至六十歲的男丁,皆可授田一頃,其中口分田八十畝,永業田二十畝……那些難民,既已經在鄯州落籍,那便是鄯州的百姓,自當分給他們田地。”
說著,崔幼伯故意掃了郭繼祖一眼,笑道:“方才我正說著,要把湟水河河陽處的幾十頃‘荒地’加上一些被拋荒的土地,重新丈量造冊,分給百姓們!”
郭繼祖的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吃了崔幼伯。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河陽處的田地全是以‘荒地’為名被郭繼祖沒下的隱田?而田莊內耕種的農戶皆是隱戶,他們原本是普通的農戶,因逃避賦稅徭役,這才投身崔家為隱戶。
他們雖然也要給郭繼祖交租子,但折算下來,比交給官府合適,更重要的是,不用服那一年二十天的徭役,也不必擔心每隔三年就有可能被拉到折衝府當‘兵奴’呀。
可以說,郭家的那幾個田莊,從莊頭到田地全都是不在冊的,全都是鑽了律法的空子的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