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各自展開了,王文度算著時間,估摸著大軍斷糧的日子。
沒多久,蘇定方便給大本營發來訊息,告知大軍的糧草不多了,需要緊急供應。當然,為了讓糧草順利抵達,他在訊息中也明確告知了大軍目前休整的位置和前進的大概路線。
等來了最關鍵的訊息,王文度沒有耽擱。一方面無奈的對程總管表示,“軍中也沒有太多的餘糧,不過老國公放心,卑職早已命人火速去籌糧,相信用不了多久。下一批的糧草便能趕到”,另一方面他則用韋氏特意送給他用以跟賀魯聯絡的鷂子,將蘇定方大軍的位置和行軍路線告訴了賀魯。
賀魯生性多疑,哪怕韋氏明確的表示了要跟他‘合作’的意願,並且還送上了一份大禮,但他還是沒有輕信。
他按照王文度提供的行軍路線,先後派了好幾波小股兵馬去襲擾大軍,幾次試探表明,韋氏確實有‘誠意’,提供的資訊全都準確無誤。
賀魯不再猶豫,這一段時間他被蘇定方追著屁股打,弄得狼狽不堪,往往是剛到一個新地方,還不等屁股坐熱呢,蘇定方的大軍都追來了。
賀魯知道蘇定方的能力,也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兵力差距太大,為了不讓對方徹底消滅,他只好打包行李,繼續率領部眾四處逃竄。
如今終於有了報仇的機會,賀魯決定破釜沉舟,將能召集來的西突厥各部都弄來,集結在一起,在蘇定方大軍將要推進的地方設下埋伏。
而這個推進的地方,也多虧了王文度的幫忙——王文度給蘇定方回信,表示糧草已經運到,大軍可以趕到那裡去接應。
“這次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賀魯從王文度的信中已經得知蘇定方大軍斷糧的訊息,他掰著手指算了算,現在的大軍已經斷糧多日,饒是他們人數多於己方,但估計早就餓得沒有力氣了。
面對這樣的敵人,再加上設伏、突襲,定能將蘇定方打得落花流水,就算不能全殲,也能打掉他們的氣焰,並將他們趕出草原。
然而賀魯沒有想到的是,程宏的運糧隊已經順利追上大軍。
程宏不但給蘇定方帶來了大批的糧草,還帶來了最新的訊息——賀魯部集結所有兵力在前方一百里處的密林設伏。
蘇定方要做的就是順勢來個反埋伏,爭取一舉將賀魯部全殲,徹底蕩平西突厥之亂。
恰在此時,李去病的兵馬也悉數殺到,他與蘇定方根據崔幼伯提供的訊息,經過一番商量,制定了作戰計劃。
幾日後,賀魯親自率領大軍在預定的埋伏點設伏,靜靜的等著那群快要變成餓殍的平西大軍的出現。
他沒等多久,便看到了一群形容憔悴、隊形混亂的唐兵趕來,賀魯忍著激動,命令屬下不許妄動,待所有大軍進入埋伏圈後再動手。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強壓著狂喜,一心狩獵的時候,他和他的大軍卻被平西大軍包了個大大的餃子,由獵人變成了獵物。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因為他眼睜睜看著原該餓得東倒西歪的大軍忽然變得生猛無比。彷彿下山的猛獸一般撲向他的兵馬。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賀魯耳邊迴盪著唐軍那強而有力的喊殺聲、以及自家兵馬的慘叫聲,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瞪大的雙眼佈滿血絲,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王文度,你該死,你、你竟然騙我!”
賀魯並沒有懷疑韋氏和大皇子,因為之前他們就小小的‘合作’過幾次,雖然沒有牽扯重大的利益,但他在幾次合作中感覺到了對方的誠意。並且用常理來推算,他們也沒有陷害自己的理由。
畢竟大皇子不是皇帝。西北戰勝與否。與他沒有直接利益關係。相反西北戰敗。大唐定然會派出援軍,到那時京畿兵力空虛,正適合大皇子行動呢。
既然不是韋氏故意誆騙,那麼就是王文度設計害了他們。
沒錯。肯定是王文度,孃的,這個兩面三刀、陰險狡詐的鼠狗輩,真真該死。
賀魯咬牙切齒的罵著,而王文度這邊卻冤死了,只可惜此時他根本無暇喊冤,崔幼伯這邊拿到了確實的證據,且有蘇定方、李去病等人做證人,直接就能定了王文度的罪。
不過崔幼伯很會做人。他沒有越俎代庖,而是直接將證據擺到了平西總管程知節的案前,與此同時,蘇定方和李去病也分別用自己的鷂子給程知節送了信,信中兩人同時證明王文度通敵。
程知節面粗心細。他雖然有些介意崔幼伯、蘇定方、李去病等人在行動前沒有通知自己這個大總管,但面兒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