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珍貴的寶藏。
趙副使氣得臉發青,跺著腳大叫:“快,把他拉起來,成何體統。”
旁邊的幾個兵丁走過來,一人抓住大牛一隻手臂用力一掰把大牛拉扯起來。
大牛的手上正抓著一隻小銀鐲,拉扯的兵丁順手拿走他手上的銀鐲。
大牛瞪著一雙血紅的眼,聲嘶力竭地怒吼,“把鐲子還給我,還給我……”
一聲接一聲的嚎叫,含著無限的絕望和悲涼。
週中忍不住道:“那鐲子是你的嗎?是你的,就還給你。”
大牛連聲應道:“是,是我的。”
聞言,週中目光鄙夷地掃過那兵丁一眼,示意他還給大牛。
拿小銀鐲的兵丁是富家子弟,才當差沒多久。那受得了週中眼中的鄙夷,頓時心生怒火。這麼個沒甚重量的小銀鐲那放在他眼裡,只不過覺得這是同僚的,他順手幫忙拿了罷。
好在他也知曉面前的是巡鹽大人,是他惹不起的人,但他卻不讓人輕看,狡辯道:“大人,此人說謊。一個死囚,那來的銀鐲?”
進過牢的人都知道,身上凡是有丁點值錢的東西,都會被獄差收刮乾淨,那裡還有銀鐲能留到現在。
週中拿眼瞧著大牛,等著他的解說之詞。
大牛哼哼呼呼,欲要說話,餘光瞧著那兵丁揚著手中的小銀鐲像他示威。
一股熱血湧上頭,大牛怒道:“大人,讓他把鐲子還給我,我帶大人去找私鹽,這裡有私鹽。”
一時,萬籟俱靜。
週中的聲音好似從天際傳過來,“好,你帶著我們去,我讓他把銀鐲還給你。”
“大人,他胡說八道,他信口雌黃。”趙副使煞白著一張臉,抖著嘴唇急急地辯解。
張大使上前一步,推開趙副使,“大人,下官願以項上人頭擔保這裡沒有私鹽。”
“此人自知自己死期已到,故意攀扯,欲陷我等於死地。”
張大使的兩句話說的正義凜然,言辭戳戳。
週中有一霎那就要信了他的話,但想到張大使隨手能送出的寒玉,他更相信他們藉著製做官鹽的便利,為自個兒弄私鹽。
週中微微笑道:“張大使勿急,是真是假,稍等片刻,自有分解。”
“王師父,麻煩你帶人去看看。”週中吩咐道。
劉鵬環顧四下,多了一個心眼,“大人,我帶人去察查,王師父留下。”
在外面,劉鵬和王熊都稱週中為大人,劉鵬這話,週中立即想到此地是別人的地盤,為免狗急跳牆傷人,週中點頭同意。
於是,劉鵬帶了十個官兵押著大牛往怪石那邊走去。
看著越走越遠的人影,張大使心慌如擂鼓,製造私鹽,走私私鹽,歷來懲罰最重。只要他們找到私鹽之處,他必然會被抄家下獄。
張大使站在週中身後,看著週中的背影,臉上浮現獰笑,既然如此,不怪他心狠手辣,只能怪週中不識好歹,昨日他們送了多少東西過去,不想今兒他卻丁點鬆動也沒。
張大使定下心來,擦一把臉,恭敬地道:“大人,要不去屋簷下坐坐?”
週中看著他冷靜的臉,道一聲好,又安慰道:“張大使不用慌,若是那死囚冤枉你等,我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謝大人做主。”張大使恭恭敬敬地回道。
趙副使招來兵丁,在屋簷下襬出幾張涼椅和幾張小几。
請週中入坐後,趙副使又招手讓人呈上茶。
張大使和趙副使各端了一盞茶讓了一回,“這是明前茶,大人嚐嚐可對味?”
第六十九章
趙副使見張大使面帶微笑; 毫不慌張之色,以為他有應對之策; 遂放下心來專心品茶,連呷幾口茶水,雙眼已舒服地眯了起來。
張大使手拿著蓋子輕輕地拂著茶沫; 不著痕跡地瞄了週中幾眼,又抬頭瞧見趙副使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笑道:“大人; 別見笑; 趙副使愛茶成痴; 一般的茶可入不了他的眼。”
趙副使眯起來的雙眼張開一長縫; 他什麼時候愛茶成痴了?
不過頂頭上司的臺他是不能拆的。
張大使又舉起茶盞讓了週中一回,“大人,品品看?若是合心意; 下官那裡還有些明前茶捧給大人。”
週中雙手摩挲著茶盞,“我是俗人,自來不愛喝茶; 茶對我來說不過就是解渴的東西; 與清水無疑。”
張大使臉一下子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