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呢?憑什麼她謝琬能做你就不能做?王法還規定不能門對門的開店?若是我,不但要做,還得爭起口氣來,非把它做好不可!”
任如畫抬起頭,眉頭微凝。
榮氏扶著她肩膀,微笑道:“廣恩伯府也是給大胤立過汗馬功勞的,你又不見得非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何必盡長他人志氣?想想你自己,為什麼要自己開鋪子做買賣,為什麼會落到這一步?只要你錢賺到了,還怕謝琬會吃了你?她有這個膽子?”
任如畫如同洩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頹廢下來。
事已至此,除了迎頭頂上,還有什麼法子?出了鄭府大門,任如畫直接了回了廣恩伯府。
羅矩這裡聽了下面人稟報,也是很意外。
在他印象中謝琬是很強大的,任如畫哪裡是她的對手?更不用提說會有這個膽子來跟謝琬搶生意了。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不過不管怎麼說,敢來這麼樣堂而皇之當對頭的,他也不會手軟。他叫來樓下掌櫃的,“回頭我會讓人印些印花券過來,到時你發個佈告出去,就說咱們櫃上打今兒起可以辦本店專營的印花券,持券可以有折扣。”
掌櫃的應聲下去,羅矩自去辦他的事不提。
謝琬對這些渾然不知,因為鋪子裡遇上的類似搶生意的事實在太多了,羅矩連百來間米莊生意都扛得下來,怎麼可能會打理不好四間鋪子?
她近日除了關注殷曜選妃的事,也時常帶著殷煦在宮中走動,並且也會往後宮裡淑妃德妃處走走,畢竟皇帝好多事情還是後宮的人清楚。
淑妃德妃都老了,早已經遠離各種紛爭,她們對殷煦很是喜歡,因而一來二去,謝琬與她們的相處也日漸融洽起來,殷煦也會咿咿呀呀地圍著她們的膝蓋打轉。
最近殷煦走路走得很穩當了,已經可以小跑,原地轉身,以及彎腰撿掉在地上的松果。嘴裡總是啊呀啊呀的說個不停,不管是在吃飯,走路,躺在床上,他都能自言自語很久。當然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很快他就學會了如何表達一些簡單的需求,比如吃飯喝水,或者要求出去等等。
除了不會說出清晰的詞句,他已經能跟人簡單交流,並且明確地表達著他的喜惡。
雖然他像隻日漸長大的小喜鵲,聒噪得讓人頭疼,不過謝琬每天還是會抽出段時間來跟他吃點心,順便聽聽他說話,也許是因為府裡沒有別的小孩子,他總顯得比同齡孩子老成,可是你若以為這份老成一定代表著他是個斯文儒雅的性子,那你就錯了。
他根本不怕任何場合,也完全不曾繼承殷昱的忠正和謝琬的沉靜。350
正文、351 造訪
如今到東宮,他敢乘人不備拿著太子的硃批御筆在殿門上塗鴉,一圈圈地一直畫到拐彎,謝琬頭次看到後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牽著他進去請罪,太子聞訊卻很好奇,走出來一看,倒是呵呵笑著抱著他在膝上教起字來。
於是此後御筆雖然是拿不到了,因為謝琬很認真的教訓了他,並隔了半個月沒帶他進宮。後來雖然在太子妃的討保下又解除了禁足令,但是這小子卻長了記性,再不敢在東宮亂來了。
羅矩到王府來尋她的時候,殷煦盤腿在炕上吃寧大乙讓大廚專門給他做的磨牙餅,而謝琬則在旁邊看帳目。
其實如今的帳目她都是以抽查的形式在翻看了,不過羅矩來的也趕巧,她笑道:“今年幾間鋪子的帳目都不錯啊。上年你跟我說增開店的事情,籌備的怎麼樣了?”
羅矩就是為著這事來的,他默了下,說道:“這事恐怕要擱一擱了,北安大街那邊出了點麻煩。”
“哦?”謝琬把帳目放下來,左肘擱在炕桌上,平靜地道:“什麼麻煩?”她並不覺得那邊還有羅矩處理不下來的麻煩,有時候她甚至覺得羅矩呆在她手下幫她管這幾間小鋪子有些屈材了,不過她也不是個糾結的人,他自願追隨她,她當然樂意留她下來。
羅矩便把任如畫如何在四洲閣對面開了家西洋貨店的事說了,然後道:“起初我發了印花券,留住了些熟客,穩住了收益,過了兩個月,到了年底。雲脂坊突然行起降價策略,以跟進貨價持平的價格吸引顧客。
“她這麼樣做,是吃定我不會傻到跟她拼價格。我於是開始在鋪子裡放珠寶鋪子裡的折扣券,年後又招回來些生意。可是雲脂坊卻開始往勳貴圈子裡大發福利了,我們鋪子裡許多的熟客都是京師上層高官內眷,如今被任如畫這麼一搞,許多老顧客因為不知道這鋪子是您的,都跑到那邊去撐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