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夫人不曾得罪過我,就是得罪過,依你我兩家的交情,還能真記在心上不成?這擇親之事自然看個你情我願,當初李夫人沒看上人家,那也只能說我們琬姑娘沒這個福氣,這回您又上門來了,就更加沒有計較的可能了。”
說完她捏著絹子想了想,沉吟道:“不過這個事我雖是媒人,但是也過去這麼久了,能不能成我還真沒譜。而且人家上有哥哥,還有舅舅舅母,也還輪不到我這個表嬸說成不成。可李夫人既然來了,那我總得伸伸手才是。——這樣吧,你等等,我這就讓人去楓樹衚衕問問看!”
李夫人心頭大石落地,連忙點頭。
198 自辱
靳夫人走出門外,到了廊子底下到得廊下李夫人看不見的地方,她把身邊最伶俐的丫鬟招過來:“你去趟楓樹衚衕找到齊夫人,就說原先訂過謝葳又退了婚的李夫人要向她跟琬姑娘提親。你跟齊夫人討個主意。”
丫鬟瞬間笑著去了。
靳夫人這裡回到花廳,與李夫人嘮了幾句家常,又嚐了些茶果,外頭丫鬟就傳話回來了。
“夫人,齊夫人說,請您帶著李夫人一道去楓樹衚衕說話呢。”
李夫人近日很把謝琬當回事,因此也知道丫鬟口中的齊夫人便是被謝家兄妹視作至親的舅太太餘氏,既然是餘氏請她過去,她頓時就覺有譜,連忙站起來,說道:“此話當真?”
丫鬟笑道:“千真萬確,是齊夫人親口說的。”
李夫人欣喜莫名。
靳夫人笑著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過去吧。”
謝琅的婚期定在九月廿五,如今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謝琬這兩日就在與餘氏商議著給哪些府上下帖。這些都不難,而讓她感到難以決策的卻是,究竟要不要去信給四葉衚衕。
謝琬這邊的意見倒是十分一致,都不願意搭理他們,尤其如今又有個王氏和謝棋。可是畢竟謝琅還沒有跟謝榮脫離開來,就算分家自立門戶,謝榮也在六親之列,如果連知會一聲都不曾,那麼失禮的就一定是楓樹衚衕了。
他們也不可能把清河那點事攤開在京師放肆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事雖然謝家兄妹佔理,可口耳相傳之中也難免會有藉機茲事之人,到時候傳言傳得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難道還能一個個去澄清?
說到底,跟謝榮私下裡鬥得你死我活是一回事,面上還要維持著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來的假象又是一回事。
所以還是得請。
可是請了謝榮他們,又還得請王氏。王氏跟謝啟功夫妻三十餘年,來日也是要進謝府宗祠的,就算對謝騰沒有教養之功,可是明義上總是謝騰的繼母。如今謝琅成親,王氏這個祖母不到,謝琅能被人用口水淹死。而且可以想見,謝榮也絕對會以此事大做文章。
如此一來,就必然要請王氏。
王氏來了,那麼地位就比齊嵩和餘氏還要高了!
“地位什麼的我們倒沒什麼,只是想著逢之一輩子的大好喜事,竟然請著他老寡婦來坐鎮,未免堵心。”餘氏嘆著氣道。
成親是天大的喜事,一般人若是喪了偶的。遇見這種推不過的宴會都會自己尋個理由避過去,禮到便就人情到了。可是大家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只要遞了信過去,王氏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不來,且不說她到時候有沒有膽量出夭蛾子,就是她這雙重寡婦的身份出席人家喜宴。也不合適不是?
可她理論上是謝琅的祖母,這又還真避不著。
這又怎生是好呢?
謝琬與餘氏正在頭疼之際,靳夫人派過來的丫鬟就進來了。
餘氏立時氣得手腳都發抖了,手上的喜帖拍在桌上,顫聲道:“天下竟有這樣無恥的人!你讓她過來!這就過來,我等著她!”
丫鬟連忙告辭去了。
這裡謝琬也氣,可是她知道餘氏是真心愛護她。怕她這會子氣怒攻心傷了身,連忙就勸道:“舅母息怒,這種人咱們不搭理她也就罷了。何至於還讓她進門來?氣壞了身子可不值。”
餘氏道:“這廝也不知道把你當成了什麼?原先把謝葳當寶貝似的,如今嫌謝葳不好了,反過來又來稀罕你!合著你就成了謝葳的替補!若是什麼達官貴人也就罷了,這口氣我也忍了下去。可偏偏他們不過是個主事,以為沾個官字就壓死人了麼?今兒我偏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死不要臉!”
一面喚來齊如繡:“把你妹妹扶進去!”
齊如繡一溜煙過來把謝琬拖走了。
這裡餘氏方才坐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