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對世間人道的尊重。
謝葳放下銀子就走了。
走出門檻時她又轉過身來,遲疑地問道:“往後,我可有機會去你們的醫館幫忙?”
謝琬端坐著未動,微笑道:“這個你應該去問赤陽公主。”
她與她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所有,過日子就像捋貓毛,規矩就是隻能順著摸,若是倒著捋,它又怎麼會讓你稱心如意?
謝葳點點頭,走了。
謝琅年前已經把謝府在清河的所有產業接手了過來,謝宏一家子曾賴在祖宅不肯走,在洪連珠面前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洪連珠二話沒說讓人將他們全部轟了出去,連縣太爺都親自跑過來幫著訓斥。
這些日子祖宅在翻新,雖然不會住人,但是謝琅卻厭惡透了有王氏他們住過的殘留痕跡,撥了八千兩銀子讓羅升父子負責裡外收拾一新,但凡有屬於王氏等人的東西,一概丟棄或銷燬。
出了元宵,刑部就下發了對竇謹一府的處決,毫無意外,闔府抄斬。三日後於菜市口行刑。
謝琬沒去,但是王府裡許多人去看了,個個磨牙切齒要看看擾得自家主子幾年來日夜不得安寧的賊子究竟是如何死法!
一百八十多口人,自然是砍頭都砍到手軟。
隨著竇謹一黨歷年的罪行公佈於眾,殷昊的死因也終於真相大白,原來當日殷昱被激得與殷昊過招之時,竇詢隱藏在宮裡的人在當時吸引了殷昊的注意力,而後致使他被殷昱誤傷。過後半夜裡竇詢又讓身邊死士們潛入鄭王府,以溼布緊悶住殷昊口鼻,因而致命。
殷昱身負的罪名致此徹底真相大白,雖然外人大多早已對這件事淡忘,但是能夠證明他的清白,自然是好事一件。
竇閣老的名頭自此成了過去,京師開始迎來百姓們茶餘飯後對西北戰事的熱議。
初十的時候朝廷下旨派了欽差前去西北,與臨江侯親口傳達朝廷旨意。十六日臨江侯親自率重兵出征,打了蒙軍一個措手不及。欽差順勢遞出朝廷建議講和的書信。
人們對這場戰事結局竟然寄予了極大的信心,不管是主戰還是主和,他們都不擔心,不消極,雖然有戰事,但他們堅信,連國內那麼大的風浪都挺過來了,這次韃子們沒有理由會得逞。(未完待續)
正文、431 兵權
戲社裡常有人登臺演繹三國劇目,街市貿易也在穩定運營,茶樓酒肆時常爆滿,江南一帶士子又開始廣開學社,議論時政,只因為眼下輔政的乃是一舉破獲漕運大案,後又率兵擒獲亂臣賊子的安穆王。
縱使屢護國公府被冷藏,他們也沒有因此失去安全感,因為有年輕英武的安穆王在。而且這個安穆王還極可能是他們未來的君主,他自幼便接受儲君教育,不算曠古絕今,但一定是可以堪比開國太祖的中興之主。
殷昱獲得了朝野一至的擁護,威望與日俱增,在永福宮裡,太子也開始事事問過他的意見。
無論如何,謝琬對樣的現狀是滿意的,客觀來說,殷昱會是個廣施仁政的君主,而他在西北戰事上的態度又讓人看到了他果斷的一面,他來做皇帝,總不會比他的祖父要差。
這日府裡又迎了楊氏。
她是為護國公而來。
自從從竇府回來之後,殷昱就忙著宮裡的事,謝琬主持著家務,並擔負起往來之事。護國公傷勢十分嚴重,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她每隔兩三日便去看一回,陳復禮告知,隨時都有可能挺不過去。但這幾日看來尚能堅持,楊氏這一來,便顯得有些不同意味。
“國公爺醒了,說是要見王爺。”楊氏道。
如今整個霍家在謝琬面前氣焰都不如從前了,楊氏原本待她寬和,眼下也更見恭謹。終究殷昱會有後來的這些磨難,也是因為護國公夫婦的拖累。如今中軍營的兵權雖然還在霍家手上,不過營裡對於竇準之死的真相反應太大,霍家老小近來都不曾去軍營露面。
“是麼?”謝琬聞言站起來,連忙喚來孫士謙:“去看看王爺在哪兒。請他速速到護國公府來。”
說罷她看著楊氏:“我們先過去。”
到達護國公府,所見的氣氛跟這些日子以來沒有什麼兩樣,原先威武闊氣的門庭變得瑟蕭而陰沉。
楊氏引著她到了正院。霍老夫人妝容素淨地領著眾女眷在門口行萬福,謝琬頓了頓。扶了霍老夫人起來。才開始問話,殷昱就已經趕了過來,連日來的忙碌也讓他瘦了些,但是精神熠熠,只是眼下眉眼裡添了幾分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