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任夫人突然過來是為何事?”看來她也察覺到這任夫人突然攜著任雋到府透著古怪了。
不過謝琬可不認為她不會從丫鬟那裡得知任夫人是為了一塊玉而來,既然她裝糊塗,那她也裝糊塗好了。她攤攤兩手,表示毫不知情。
謝葳抿唇沉思了下,與她進了門。
謝棋他們竟然都已經到齊了,就連預備下場的謝樺謝琅也都被請了過來。謝棋神色帶著幾分慌張,垂首坐在謝桐側,哪還有平日嬌縱的樣子?
任雋坐在任夫人下首,看見謝琬進來,兩眼亮了亮,旋即又黯了下去。
謝琬看見他這副樣子,更好笑了。這人平時不是跟謝芸一樣,一天十二個時辰倒有十個時辰是閒不住的麼?如今這麼蔫頭耷腦的,可是少見。
大夥兒跟任夫人見完禮,王氏便開門見山說道:“雋哥兒上回來咱們府上時,曾經不見了一塊玉,你們當中可有人看見?這玉是任家老太太在世時傳給雋哥兒的,雋哥兒與你們幾個都很要好,若是平日在一直玩耍時不小心落在你們屋裡,你們就還給他。”
大夥開始面面相覷議論紛紛。只有謝棋臉色白了白,然後別開臉裝作去端茶。
謝琅首先站起來道:“不知道雋哥兒丟的是塊什麼玉?我倒是沒見過有什麼玉落在頤風院。”
王氏向任夫人道:“這就是二房的琅哥兒。”
任夫人微笑點頭:“二少爺成日裡忙著溫書,想來也沒有什麼時間跟雋哥兒廝混,沒見過自是正常。”
接著謝樺謝桐站起來:“我們也都沒有見過,不知道雋哥兒還記得確切丟在哪裡麼?”
任雋看了眼謝棋,臉漲得通紅,低頭囁嚅道:“我,我不記得了。”
任夫人瞪向他的眼裡,滑過絲惱恨之色。
這時候一直未曾言語的謝葳忽然站起來,說道:“可是一塊滴翠的祥雲狀翡翠麼?”
任夫人讚賞地看向她:“正是。莫非大姑娘見過?”
謝葳道:“我記得任三哥當日過府的時候,身上一直配著一塊這樣的玉,我想應該就是它了。說起來,那日去烏頭莊時,我還見過呢。”
任夫人眼中亮起來:“不錯!那大姑娘可記得是幾時就不見他配了麼?”
只要問出來確切的時間地點,那搜尋的範圍就大大縮小了。
謝琬見任夫人這般處心積慮把目標往謝棋身上引,簡直就是意欲逼得謝棋現出原形,不由得也有些不以為然。
這任家跟謝家看上去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可從這任夫人親自登門要回這玉來看,他們家給的是謝家人面子,卻不是謝宏這支,因而想只怕私底下也是個小心思頗多的婦人。
又不由得想起上世多虧得沒嫁過去當她的兒媳婦,否則依著她這樣不給人留餘地的個性,自己日子又能好過到哪裡去?
心裡一慶幸,唇角便不由得彎了彎。
一直在打量著她的任雋見著她這麼樣,直以為她是在嘲笑自己,一張俊臉不由得更加紅了。
謝葳想了會兒,這時候歉意地笑道:“倒是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出門的時候還在。東西既是在任三哥身上,想必他應該比我清楚。”
說著她往任雋坐處看了眼,然後餘光有意無意地掃過謝棋。
謝琬看著她這模樣,忽然間心裡一動,——難不成謝葳也知道玉珮被謝棋拿走了?
她回想起在任雋的玉珮被謝棋拿走後的當夜,任雋摸黑進內院去找謝棋尋回,被謝葳撞見後她明明脫口而出的是“什麼人”,可見她也看見是有人闖了進去,可她為什麼要說是遇見了只野貓呢?難道她認出來那人是任雋?
可她為什麼要替他隱瞞?是像謝琬一樣不願多事,還是別的原因?
再有,翌日她從黃石鎮回來,任雋在外院廊下跟她說話,為什麼謝葳要藏在穿堂後偷聽他們說話?
那天晚上謝琬幫助任雋遮掩行藏的時候,謝葳知不知道?
謝琬想到這些,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些什麼東西了。
任夫人聽完謝葳回話,不由得看了眼任雋。
王氏道:“既然是在烏頭莊後不見的,那麼多半是落在莊子裡了。要不我再讓人去把烏頭莊的管事叫回來問問吧。”
為了一塊玉非要鬧到田莊上,那就顯得任家太有些不知輕重了。王氏這話雖然問的客氣,卻是要把任家人反架上高臺下不來的意思。
“不必了。”任夫人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來,搖手阻止道。“夫人不必興師動眾,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