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也不是非要找回去的意思。畢竟過了這麼久,就是落在外頭,只怕也早就被人撿了去。只是覺得如果府上萬一有人瞧見,能夠拿回便拿回好了。
“我們老太太把雋哥兒疼得跟心肝兒似的,這玉原先我們老太太就說是將來留給孫兒媳的見面禮,只是她老人家卻沒等到雋哥兒長大,只得臨終前先且交給了他。我們一直也囑著他好生保管著,免得辜負了老人家一番心意,如今既丟了,只怕也是命。將來雋哥兒再說親,少不得另選一樣落定了。”
這就表示不管那玉在誰手裡,從此以後都不能算作兒女婚事的依據了麼?
謝琬總算明白,任夫人來找玉是其次,主要還是藉此斷絕了某些人的心思。
她這番話一出口,誰還會覺得收著它有意思?
謝棋臉上忽青忽白,一派尷尬之色。
王氏瞥著她,雙目慍怒。
這任家是打定了主意不與謝家長房結親,她雖然心裡也覺得不舒服,可人家高門大戶,正經嫡出的三少爺,就是看不起謝棋也是正常。
她方才讓人把哥兒姐兒們全都叫過來,就是想趁著人多給謝棋個臺階下,可如今謝棋死死把著那玉不拿出來,平白讓人看低了去,她哪裡能不氣恨?當真以為把著人家的東西,就能逼得人應下這層關係了麼?
王氏在心裡暗罵了謝棋四五聲不開竅的榆木疙瘩,面上卻不得不呈著微笑。
說道:“原來還有這層意思在內。那就更不能大意了。夫人放心,便是夫人回府之後,我也作主讓人把它給找出來送回去。論起來老太太還是我們府上的親戚,怎麼讓她老人家在天之靈放心不下?今日便且在這裡住下,咱們好好說說話兒。”
044 撞柱
更新時間2014…7…25 9:04:46 字數:3047
任夫人便在這裡住下了。
謝棋回到房裡,從箱籠底下翻出那塊翡翠,魂不守舍地攥著坐在炕頭。
阮氏走進來:“你怎麼不去找雋哥兒玩——你手裡拿的什麼?”她一眼便瞧見了她手上那豔綠滴翠的物事。
謝棋趕忙將它塞到袖子裡頭,起身道:“沒什麼!”
阮氏又沒眼瞎,那麼樣瑩綠的東西還綴著鵝黃穗子,放到哪兒都能讓人看出來是個值錢物事,怎麼可能會被她一語糊弄過去?
她撲上去捉住她手腕,將那玉從她袖子裡抖落出來。
果然是方雲紋狀價值不菲的滴綠翡翠!她猛地想起任夫人的來意,心裡剎時一驚:“你哪來的這玉?”
謝棋被逮個正著,早已經懊惱不已,聽見母親這麼問,知道掩藏不住,遂伸手去奪:“你管我哪來的,還給我!”
阮氏雖然沒有什麼大智慧,可關係到兩家交情的這份輕重還是知道的。
先前任夫人在花廳裡那番話她聽得似懂非懂,如今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人家明明就是已經知道這玉丟在了哪裡,過來表明立場來了,而王氏也表示一定把玉還回去,這不就明擺著都知道這玉在謝棋手上,等著她自己交出去嗎?!
謝棋還死把著不放,這是等著讓謝家難堪,讓長房這麼多人跟著受連累嗎?
“還還給你?”她氣得咬牙,“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居然跑去偷起人家的東西來了,你這丟的哪是你自己的臉,你是丟的你爹孃和你哥哥們的臉!”
謝棋被母親誤會偷東西,也跺起腳來了:“我哪裡有偷東西?!”
阮氏氣得扇了她一巴掌:“不是偷的,難道是人家送給你的?!”她倒希望是任雋送的,可有這個可能嗎?
雖然不是偷的,卻是搶來的,謝棋沒臉說出口,又因為被打,頓時伏在炕桌上號啕大哭起來。
“出什麼事了?”
分派護院們前去任夫人母子所住的樨香院當差的謝宏回來聽見哭鬧聲,走進來。
阮氏氣呼呼坐在椅上,拿著手上的翡翠指著謝棋:“你問她!”
謝宏瞧見她手上物事,已先行走過來,將玉拿在手裡,端詳了半晌,他問道:“這玉哪來的?”
阮氏恨恨指著謝棋道:“她偷了人家任三公子的!”
“我沒有偷!”
謝棋猛地抬起頭,尖聲道。
任夫人今兒來府的目的早已經傳遍了整個謝府,謝宏也不可能不知道。便就問謝棋道:“究竟怎麼回事?”
謝棋見瞞不住了,也不敢不說,遂哭著把前因後果都說了給他們聽。
阮氏聽完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