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堡總管,從外部武堂一步步爬上來的,如今地位很高,權力很大,幾乎就在夜楠之下。夜楠畢竟是個女子,很多外務都要靠男人打理,她一旦成親,以後更倚重的,必然是自己的夫君,辛永望日後將如何自處?這方面……會不會可能出現點什麼。
華容不是夜聖堡的人,沒有任何利益相牽扯的地方,但他說他自己的產業,是藥材生意。
杏仁,可也是一種藥材。
廖星劍要成親,娶的是夜聖堡大小姐,並不是一路痴纏,付出真心,他也應承好好照顧的析蕊,析蕊會不會恨?
華容說見過莊擎宇和析蕊見面,如果只是一般出門偶遇,華容應該說不出來這樣的話,肯定是氣氛有哪裡不同。
莊擎宇和析蕊,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會不會為了析蕊殺人?
他說和死者是忘掉交,一直交情很好,同是江湖中人,友情的維續不可能是時不時見兩面,喝個酒那麼簡單,他們很可能一起經歷過什麼,才會使友情堅不可摧。
這些陳年往事裡,會不會有動機?
夜楠和廖星劍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說好的在一起,說好的永遠不變,結果廖星劍轉頭就勾來了一個析蕊,還放在房中,與人耳鬢廝磨,她會假裝看不見,心裡沒半點波瀾?
她在新婚前夜去問廖星劍有沒有改變主意,氣氛真的很平靜麼?廖星劍給她的答案,她就那麼滿意?
還有兩個下人,真的那麼無辜嗎……
宋採唐總覺得有些資訊被她忽略了,不管怎麼想,就是想不出來。
想著想著,天邊漸漸發白,坐的身體有些僵硬,宋採唐乾脆站起來,出去走走。
可能是江湖門派,大家起得很早,遠遠就能聽到人們在武場練拳的聲音。
宋採唐看到了析蕊。
這次一看,相當意外。
析蕊抱著個孩子,正在逛花園。
小孩兩三歲的年紀,正是愛鬧的時候,許是早上醒的不舒服,看花不高興,看草不高興,析蕊怎麼哄都沒用,小身子一頓一頓的,嚎嚎大哭。
析蕊似是煩的很,直接把他丟在地上:“老孃沒心情伺候你,要哭哭,要鬧鬧,完事了趕緊回去,老孃還要睡覺呢!”
聽她大聲,小孩就不敢動了,蹲在地上默默眼淚。
這時候,夜楠穿著短打,正好經過。
練了一輪功,她鬢角有些汗溼,看著析蕊所為就皺起了眉:“既然生了孩子,就要好好養,這麼兇他做甚?”
“小孩子懂什麼,無非就是哭鬧,”析蕊柳眉一斜,話音中帶著嘲諷,“沒生過孩子的人是不懂的。”
小孩哭的太傷心,臉都花了,夜楠有些不忍,卻又膈應析蕊,不願去哄,乾脆轉身離開:“隨便你。”
“當然是隨便我,”析蕊抱起小孩,聲音拉得長長,像打了個勝仗似的,十分得意,“我肚皮裡爬出來的,娘再兇再無能,他也得忍著,將來長大了,好給娘當靠山,給娘報仇,可不像有些人——”
“辛辛苦苦二十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落下!”
析蕊趾高氣昂的走了,夜楠在原地怔忡很久,一直都沒動,背影更加瘦削,寂寞又清冷。
宋採唐嘆了口氣。
花園太大,視野太寬闊,她並非有意窺探什麼,見此也不好上前安慰,畢竟大家只能算陌生人,不是朋友。
宋採唐轉身退走,把這裡留給夜楠。
辛永望就是這時候到的。
也不知他怎麼知道夜楠在這裡的,應該還在這短短時間內,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低聲安慰夜楠:“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時宋採唐已經走的有點遠了,聽不大清他們的對話,只風中隱隱帶來了幾個模糊不清的詞。
“四年前的事……”
“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介意……”
“都過去了……”
“放開一切,不好麼……”
宋採唐一邊往院子的方向走,一邊對‘四年前’這個詞產生了興趣。
四前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今天這個孩子,看起來兩三歲,如果是三年前生的……受孕應該正是在四年前。
宋採唐感覺這個‘四年前’應該很重要,但昨天問案誰都沒主動說起。
所有人對這件事的態度……
怎麼說呢,感覺並不會諱莫如深,比如今天,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