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採唐眨眨眼,這是……狗咬狗了?
案情如此發展,還真是始料未及。
變化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廳中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當事人卻半點不鬆懈,你聲音壓我,我下一句聲音便更大些。很快吵得臉紅脖子粗,往外放話的力度更強了。
“……郡王爺!你們不是已經找到物證,這姓曾的廝百般抵賴,就是不認麼?我可以作證!”
桑正突然轉向趙摯,用盡全力揭增德庸的短:“他那間書房是不只他一人能進,但裡面那暗室,這整個安樂伯府無人知曉,連衛氏都不知道,這頂頂重要的東西,只他一人能輕鬆拿輕鬆放!”
趙摯看向溫元思。
溫元思眯了眼,再次同桑正確定:“果真如此?”
那書房裡確實有暗道機關,祁言這行中裡手都摸索研究了半天,才找到準確方法,不等拿出來,時間又已經不允許……
他這次看的順利,但若沒有祁言之前想到的,教給他的辦法,東西一定拿不出來。
桑正一字一句,力如千鈞:“自然 !我敢以我性命擔保!我還看到了別的——”
“桑正!”曾德庸突然一聲暴喝,怒氣衝頂。
這次穩得住的是桑正,他斜斜一挑眼皮:“我怎麼了?男兒行走世間,當俯仰天地,我做過的事,無論好壞,我認!我的確哄了你老婆,綠了你,也的確喜愛流連花叢,還真心對甘四娘起了殺意,意欲嫁禍甘志軒,所有你剛才說的,我都認!但甘四娘最終並非死於我手——曾德庸,我做下的事,我敢認,你做過的事,你又敢不敢認!”
“姓桑的你別激我!”
“呵,膽小魯莽的無知懦夫才害怕激將法!”
“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你就說啊!你說!”
“說就說!”
“你有種就認一個給我瞧瞧!”
“老子不知今天有種,老子天天都有種,比你這沒卵蛋的玩意兒強!老子就說了怎麼著?沒錯,甘四娘就是我殺的!誰叫她看到了你和衛氏的醜事!老子這會還要臉,還不到殺你們這對狗男女的時候,當然要給你們遮羞!又看到你想殺她,當然要坐把順風車,不弄一弄你,你怎麼甘心!”
最後這句話,曾德庸是喊出來的。
急赤白臉,罪認得無比英勇,無比堅定。
大廳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曾德庸頓了一拍,好像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說錯話了,有些不該說的脫出了口……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的,唾沫釘子砸在地上,別人又是有備而來,還帶著各種物證,這事根本就不存在迴旋的餘地,曾德庸怔一瞬後,狠狠瞪了桑正一眼,自嘲的笑了下,面色陰狠:“老子就是認了,怎麼樣!”
趙摯微微眯眼,把茶盞放到了桌子上。
宋採唐略有些意外,事實來的這般快。
祁言則很興奮,招了招了,這混蛋終於招了!他高興的直拉溫元思袖子。
溫元思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乾脆直接問出:“曾德庸,你自認是殺害甘四孃的兇手,對否?”
曾德庸:“對!”
溫元思:“接下來可會如實講述詳細經過?”
“自是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曾德庸說著話,眯著眼,拿下巴指了指廳內眾人:“家醜不可外揚,好歹也牽連著我的家事,郡王爺是官,聽了沒什麼,這些沒關係的,可否請出去?”
他重點指陸語雪,衛和安,甘志軒幾個人。
趙摯也明白,這樁案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牽扯著五年前,甚至十八年前的往事,很有些機密,不好同外人道,當下就點了頭:“可以。來人——”
曾德庸指著衛氏:“這個東西,也給老子架出去。”
衛氏緊緊咬唇,眼眶通紅:“我現在……連這裡的家事,都不能聽了麼?”
“沒錯!”曾德庸十分心狠,一點都不顧念舊情,“我曾家,我安樂伯府,沒有你這樣淫|蕩的主母!”
今日遭受打擊太多,衛氏心緒浮動,之前還吐了一口血,早就撐不住了,現在聽到這樣的話,直接一閉眼,暈了過去。
她這樣,倒還省得難受了,趙摯叫丫鬟僕婦過來,把她抬了下去。
甘志軒很乖,或者說很慫,再推親孃的死氣憤有疑,也不敢說話,聽到曾德庸和趙摯聯合吩咐,他捏著拳頭,低著頭,什麼都沒敢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