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寧飛鸞說的十分低沉,甚至帶著幾分狠厲,聽得張承宗心裡一顫。
他驚駭道,“母后,你的意思是……可父皇怎麼辦,他現在肯定不會退位的。難道你讓我……”說到這,他眼睛一瞪,“母后讓我弒父奪位嗎?!”
“小聲點,”寧飛鸞看了看左右,都是自己安排的心腹,守門的是自己的心腹,沒有什麼異動,想必沒人過來,便道,“我這是為你著想,否則便是這次你父皇饒了你,日後也會忌憚你的。到時候張定南氣候已成,你哪裡爭得過他。且如今文臣武將對你頗有意見,日後你還指望著他們支援你這嫡長子的身份不成?”
“可父皇,他是父皇啊。”張承宗此時雖然害怕,卻還沒失去理智。那是自己的生父,讓他下這個手,他還真是下不了。且弒父奪位,日後史書上也是罄竹難書的大罪啊。
寧飛鸞抿著嘴,蹙眉道,“誰讓你弒父奪位了。只是你父親如今已經上了年紀,少不得染病在床,若他不能主持大局,自然是你這個太子儲君來掌管宿州軍務了。”
聽到這裡,張承宗才明白寧飛鸞的想法。心裡不免鬆了一口氣。
母后的意思是,讓父皇染病,然後軟禁父皇嗎?想比起弒父奪位,這事情倒是還能接受了。
他看向寧飛鸞,寧飛鸞輕輕點頭,眼中帶著鼓勵的神色,“此事你不用著急,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病倒,到時候,你只管主持大局。至於你父皇,他也該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第一百零八章
張濟世因為張承宗的事情,鬧的無心朝政。加上寧飛鸞的規勸,每日裡便以龍體不適為由,免了早朝。這樣一來,張承宗的事情倒是暫時壓下去了。
不過這些文武大臣們也為張濟世的身體狀況擔憂。如今宿州軍聲勢浩大,河套王在南邊勢如破竹,實力大增,眼看著就要完成千秋大業了,這時候若是皇上出了事情,他們這些大臣的處境可就尷尬了。
畢竟讓他們認張承宗為主子,現在還是很勉強的。
當然,張濟世不上朝,他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衝到皇上的寢宮裡去吧。
孫奇雲作為張濟世最信任的人,自然被這些大臣們圍著吐苦水,“您是丞相,又是軍師,陛下這樣信任您,您這時候可不能撂挑子啊。”
“是啊,如今陛下閉門不見,到底是不想見咱們,還是真的身體不適,這事情可都沒弄清楚呢。”
反正大夥心裡和明鏡一樣的,皇上一向身子好,這個時候鬧病,只怕是故意為之了。
對此眾人心裡到底有些意難平。覺得張濟世已經不像過去那邊英明瞭。
孫奇雲聽著眾人的話,苦笑不已。
“眾位同僚,我也是好久未曾見到陛下了。只怕無能為力啊。”
“連丞相都沒見到皇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生病了,總也能見人吧。皇上這次真是……”
有人嘆氣道。
孫奇雲擺了擺手,“慎言慎言,各位,還是先行回府上吧,皇上若是龍體康復了,總會見咱們的。”
“唉,也只能這樣了。”
眾人這才紛紛搖頭嘆氣的走去。
孫奇雲一路只和旁人打了招呼,什麼話也不多說,便上了馬車這邊。
馬車噠噠的在路上行駛,孫奇雲臉色卻十分的暗沉,眉頭蹙得緊緊的,
馬車行了一會兒,他突然掀起車門簾,“調頭,回行宮去。”
張濟世如今雖然稱皇稱帝,但是因著是準備入主京城皇宮的,所以並沒有在宿州大興土木修建皇宮,而是在原來的大將軍府的範圍上進行擴建,稱為行宮罷了。
孫府的馬車到了行宮門口,孫奇雲就急匆匆的下了馬車,門口的守衛見是他,也沒攔著,等他過了議事殿,準備往張濟世的寢宮那邊去的時候,卻被門口的人攔住了。
“丞相莫要讓吾等為難,皇上有令,不見任何人。”
孫奇雲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一瞬間又恢復如常,面色淡然道,“還請代為通傳,我有要事要向皇上稟報。”
“這……恐怕不行,皇上如今身體有恙,性情煩躁,實在不敢觸了龍顏。”
守衛滿臉的為難。
孫奇雲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眼睛透過守衛,盯著張濟世寢宮的方向。
半響,才轉身離開。
等孫奇雲走了,寧飛鸞才從裡面出來,看著孫奇雲離去的方向,微微笑了笑,又轉身進了裡面。
“孫先生來了,肯定是知道你